乔以风蹲下。身揉了揉叶一识的脑袋,露出了一副哄孩子的无能为力。就是乔以风这一副把叶一识当作小孩子的模样,令叶一识更加的不爽,撇过头去,“哼!你一走我就去给叶辛漫这胆小鬼添麻烦!不信你就试试!”
叶一识露出了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乔以风一下子也有些妥协了,现在这种情况,他总不能任由叶一识胡闹,“那你想怎么样?饿不饿,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
见乔以风话语软下来,叶一识一下子也顺杆爬,“以风哥哥!你陪我,好不好?”
盯着叶一识看了很久,乔以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迟疑,犹豫了几秒这才点了点头,“好,我先去替你拿行李来。”
乔以风选择留下来陪叶一识,倒不是因为她无理取闹的要求,而是担心明天叶辛漫回到自己的身体,会感觉到孤单和恐惧。飞机上,叶辛漫那种惊恐到颤抖的慌乱,乔以风始终没有忘。
他希望在这种时刻,在她第二天醒来的第一眼,能够看到自己陪着她,那份安全感他想尽可能的给。
叶一识每一次,都是在叶辛漫最惊慌失措的时候出现,那是她的一副盔甲,借由叶一识短暂的逃避这种恐惧感。叶辛漫躲起来了,躲在自己的身体里,她害怕面对现实。
借着去替叶一识拿行李的空档,乔以风顺便拨通了季又敏的电话。
这会儿季医生正是金贵的时候,怀孕七周正是不安稳的时候,裴先生整个人都紧张兮兮的,什么事情也不让她做,甚至以电子辐射为理由,把她的手机也没收了。
“您好,请问是季又敏季医生吗?”
乔以风的电话,是裴先生接的,口吻听起来并不算客气,“八个月之内不要再联系她了,她现在处于休假中,不接待任何病患。”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季医生,有劳帮我转达一下,我是叶辛漫的朋友,如果有时间希望可以聊一聊她的病情。”
听到‘叶辛漫’三个字,裴先生也愣了愣,恰好季又敏也从外头进了书房,眯着眼睛打量着裴先生,“你的眼睛在往四周飘,试图不停的躲避我的视线,说明你目前隐瞒了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事不希望我知道。从我刚刚进门开始,你的手指就不停的把玩着这支钢笔,说明我刚刚说对了,而你现在想掩饰,但无所适从。你的……”
有个心理医生的老婆真伤脑筋,裴先生挠了挠头,缴械投降,“算了,给你。你的电话,不过好像又是工作,好像是上次替我挑酒的那个姑娘。”
季又敏有些狐疑,“辛漫?她不是去香港了吗?”
一边说,一边接起电话,刚想说话,就被裴先生按住了听筒,满脸写着不高兴,故作生气的委屈道,“下次能不能老用这招对付我啊。”
季又敏抬手,推了一把裴先生,裴先生也没有打扰季又敏,关上书房的门就离开了。
“你好,我是季又敏,你是辛漫?”
“季医生,我是辛漫的朋友乔以风。”
乔以风?季又敏虽然从未见过这个人,但却在这几年里听过了无数次,但大多都是从陆宁薇的口中得知的。倒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给她打电话的人,竟然会是他本人。
“你是想跟我聊辛漫的情况吗?”
“是的,今天去香港的航班出了一点点小意外,备降在G市。辛漫吓的不轻,以至于叶一识也出现了。季医生应该知道,辛漫的父母……”
“我知道。但是,你跟我聊这些,辛漫知道吗?如果没有征求本人同意,我不能将任何治疗信息以及过程透露给你知道,希望乔先生不要挑战我的职业操守。”季又敏拒绝的干净利落,一方面,她是处于一个心理医生的职业素养,另一方面,她也的确想知道,在乔以风心里叶辛漫有多少分量,这算是一种试探。
乔以风在叶辛漫的记忆里占据了太重要的角色,虽然叶辛漫自己根本意识不到,但季又敏知道,如果乔以风愿意,他的帮助是可以正确的引导叶辛漫的。
“季医生,我想你也是希望辛漫恢复平常的生活吧。我想帮她,很迫切的想要帮她。飞机上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模样,我恨不能代她承受这一切,她每天活在这种挣扎里,很痛苦。季医生,你应该知道辛漫一直在躲我,她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我恳请你,能不能帮帮我,也帮帮她。”
不得不说,季又敏作为一个女人,依旧是情感细腻柔软的。面对乔以风的这番话,如何能够不动容。
“辛漫的情况,我不暂时不能告诉你,请你谅解这是我的职业道德。你可以告诉我一些辛漫的情况,我会根据她的状态来引导你接下来该如何做。但是你要记住,你和薇薇不一样,辛漫对她并没有防备心,陆宁薇可以百无禁忌问辛漫所有事,而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