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激动,很快引起大家的注意,同学们开始聚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怕尴尬,周佳纯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我跟声声想起高中的事,有点感伤,不知不觉四年就过去了,你们唱你们的,不用管我们。”
等众人重新回去唱歌打牌玩骰子,周佳纯的情绪也恢复不少,但她依旧捧着酒瓶喝个没完没了,蒋声声劝她:“你少喝点。”
周佳纯吸着鼻子:“其实我早看出来奚源喜欢你了,不然也不会和他提分手。跟他谈恋爱的人虽然是我,但他注意力一直都在你身上。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蒋声声。”
蒋声声哑然失语,没想到周佳纯心里竟会这么想。
周佳纯抱着酒瓶,眼泪水涌出来:“声声,我是不是挺坏,明知道你们两个互相喜欢,还非要在你们中间搅浑水,我自己不舒服,也想拉你们两个陪我一起不舒服。”
对于喜欢过奚源这件事,蒋声声心里早已释然。时隔多年才发现周佳纯误会得这么深,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奚源了,他没喜欢我。他当时喜欢的人真的是你。”
周佳纯似乎不信,自嘲般笑了一下:“他喜不喜欢我,难道我自己还感受不出来么?”
蒋声声没办法,咬了咬唇,最后只得实话告诉她:“其实你们在一起的前几天,我跟奚源表白过他拒绝了,说只把我当妹妹。”
周佳纯闻言怔愣,不敢相信地看向蒋声声,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眼泪水却更大颗地冒出来,蒋声声叹了口气,说:“所以他喜欢的人是你。”
周佳纯没接话,许久后才自言自语了一句:“到底是我误会了,还是奚源自己误会了。”
蒋声声没听清:“你说什么?”
周佳纯陆陆续续喝了不少酒,此刻已经头脑发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舒服,她往后靠在沙发背上,问蒋声声:“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蒋声声摇摇头,真心实意的:“你们谈恋爱后就不喜欢了。”
周佳纯听完呆了几秒,接着看向包厢内旋转的彩灯:“你看着比谁都好说话,实际上心比谁都狠。说放下就放下,一点不拖泥带水,对我是这样,对奚源也是这样。”
蒋声声:“”
周佳纯有些疲惫地闭上眼,过了会儿后又突然鼓着腮帮子犯起呕,她勉强支撑住胃里的恶心,忙去拉蒋声声胳膊:“声声,快,陪我去洗手间,我想吐。”
蒋声声看她满脸通红,连忙拉她起来,周佳纯喝太多,头重脚轻的站都站不稳,蒋声声只好把她胳膊架自己脖子上,好不容易把人带出包厢,谁知周佳纯突然又发出一阵呕声,没等她反应过来,周佳纯就捂着嘴一把将她推开,接着就冲进离她们最近的那间包厢,似乎不想吐在外面过道上,嫌丢脸,想进包厢吐。
可周佳纯慌不择路冲进的那间包厢并不是一间空包厢,蒋声声很快就听到一声男人的惨叫,她立马跟进去,看到周佳纯正拉着一个戴黑色棒球帽、穿黑卫衣、黑色休闲长裤的年轻男人,嘴里的秽物直接吐了那男人一身。
男人看起来十分面熟,蒋声声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那男人一脸痛苦嫌弃,蒋声声连忙替周佳纯道歉,她想拉周佳纯出去,谁知周佳纯吐舒服了,竟自顾自往别人包厢沙发上一躺,闭上眼就沉沉睡起来,那男人也不管,对屋里的同伴说了句话,接着就很不爽地离开包厢要去清理身上秽物。
蒋声声这才注意到包厢里的另一个人,一看竟是前两天刚见过的乌蝉。蒋声声挺诧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接着又想起刚才那个被周佳纯吐了一身的男人,正是最近挺火的一个乐队的吉他手薛沐洋。
此刻包厢只剩蒋声声、周佳纯、乌蝉三人,周佳纯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蒋声声怎么拉都拉不动,她觉得乌蝉在看她,这令她无所适从。她不知道乌蝉有没有认出她来,她希望最好不要,因为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着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可让她失望的是,在她费力想拉周佳纯起来时,乌蝉开口说话了,语气带着点豁然开朗:“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在蔚燃房间里那个。”
蒋声声窘,没接话茬,只想着赶紧带周佳纯出去,她推晃周佳纯胳膊:“周佳纯,你醒醒,别在这里睡。”
乌蝉走过来,往周佳纯旁边一坐,自来熟地盯着蒋声声看,忽而笑了下:“小妹妹,蔚燃昨天就回b市了,没带你一起回去?”
蒋声声不习惯被她这么盯着,说:“我跟他没什么。”
乌蝉双手抱胸:“上次的事,你没在网上爆料吧?”
蒋声声:“”
她这才看向乌蝉,见她画着极为精致的眼妆,甜美娇俏里又流转着一抹风情,蒋声声突然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说:“没有。”
“没爆料就好。”乌蝉微微歪过头来打量她,“你知不知道蔚燃手怎么受伤的?”
蒋声声心里咔哒一声,像是被人揪住小辫子似的,莫名其妙撒起谎来:“不知道。”
乌蝉叹气:“那天他把我一个人丢房里,后来我才知道他在走廊跟人打架,手心被划了几道好恐怖的口子,问他为什么打架他也不说,就只会让我滚。姓霍的小妖精故意找我茬,难道我还不能回击了?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