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时淮毫无反应之时,宋柚直接上手把他壁咚在墙上,一气呵成,速度极快。
宋柚的胳膊挡在左右,季时淮错过了最佳的躲闪机会。
二人的视线紧促相交,季时淮往后紧贴着墙,冷淡道:“宋老师,麻烦让开。”
月光凌厉又朦胧,明亮的室内,颇有山雨欲来的昏昧。
“宋老师?”宋柚讥笑,她踮起脚尖,人往前倾,胸脯距离他只有几寸,恶劣又直白地说:“有哪个老师会在大半夜把学生压在墙上?我算哪门子的老师。”
随着宋柚的压近,季时淮的身体僵硬如铁,抬手正要推开她,宋柚“嗯”了一声,把胸往前凑。
季时淮略凉的手背碰到一处柔软,他脸色骤变,像是受惊过度,忙不迭地把手往回缩,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手背更是烫得厉害。
注意到他素来平仄的神情终于出现一丝慌乱,宋柚心里的火才有了一丝报复性的消弭,她吐气如兰,开始秋后算账,“我让你救我,你没听到?”
气息喷在季时淮脸上,狭窄的空间,嗅觉、触觉、听觉,比往日更加灵敏。
她的热气、她的气味、抽丝剥茧地充斥在季时淮周围,他蹙起眉梢,尽量贴着墙壁,不敢冒然推开她,唯恐这个喜怒不定的女人做出更难以置信的事。
他从来就不觉得宋柚会有老师的道德。
季时淮眼睛朝上,盯着莹白的天花板,陈恳地说:“我听到了,但宋老师既然选择了大冒险,显然对自己的能力评估有把握。”
“合着还是我的问题了?”宋柚咬牙切齿。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的意思是,因为是我自己的事,所以你可以见死不救?”
季时淮听出了她话里的威胁,梗着脖子,颇有些谆谆教导:“既然对自己能力评估有偏差,那宋老师一开始就要明白承担的风险,选择了风险就不要去怪别人见死不救。”
这是在教育她自食恶果?气死人了!
“我还真没看出来,一棒子闷不出三句话的人,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宋柚忽然轻笑,松开了对他的禁锢,给了他呼吸的空间,“不过啊。”
她越发笑得邪气,“我对自己能力的评估确实有偏差,刚刚的大冒险可没结束,我决定重新评估风险,所以,我—选—你。”
三个字一字一顿,犹如重锤砸在耳膜上。
因她解除禁锢而获得空间的季时淮,还没缓过几秒,黑眸猝不及防睁大。
宋柚一把拽住季时淮衣领,他胸口的衣服皱巴巴挤在她掌心,她用力一拽,他被迫往下。
她仍旧是那一身性感的睡衣,灯光将她每一寸肌肤照得通透,因为仰视的动作,修长脖颈拉出锐利的弧线,胸口的幽深好似张牙舞爪。
她挺秀的鼻尖与季时淮轻轻碰在了一起,像地球与恒星的碰撞,漫天火星。
宋柚清晰地看到季时淮黑眸闪烁,光晕在他瞳孔里弹跳,像朵受惊的小白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