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陵大丰银号的令牌,我在大丰银号有只藏宝箱,这是开启箱子的信物,令牌只此一块,执此玉牌才能开启藏宝箱。”
苏樱伸手接过玉牌,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和上面的字。
张通徐徐说道:“我这几年帮朝中官员、江湖人士、各地商贾在海上与东洋、南洋走运的货物数不胜数,但每一笔交易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货物的数量、种类、联系人均记录在案,这些记档我都分开存放。走私货运的我藏在家中的密室,现下我家宅已经被查封,怕是取不出来了,还有一部分是记录陈六一与倭寇的往来,重要的交易我都存放在金陵大丰银号的藏宝箱里。”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本来,我是想一旦陈六一想把我调离福建,或者他哪日行差踏错被朝廷驱逐时,我好有个保障。可人算不如天算,陈六一竟然在暗中派人除掉我……若不是我当日挟持了巡查钦差逃走,估计今日也不能坐在此处了吧?”张通摇着头叹了口气。
“你当日挟持巡查钦差逃走时,已知陈六一要杀你?”苏樱转向张通,她只以为张通是慌不择路,才出此下策。
“说到底,还不是那斛东珠……出了事,总要有人顶包吧。”张通苦笑道。
苏樱挑了挑眉毛。
张通指了指苏樱手上的玉牌,说:“我之所以把这些记档存在金陵大丰银号,是因为……”
“因为金陵是南靖王的封地?”
“没错。恐怕陈六一不能染指的也就只有金陵了。”
苏樱点了点头,仔细把玉牌装进锦囊。
张通看着苏樱说:“明日,我上了九鬼的船,我们的交易也就了结了。”说完,他看了看天:“这故乡的天,不知道此生还能否再看到了……”
苏樱想了想,说:“你的家人……我会求南靖王尽力保一保,希望他们能够不受牵连。”
张通眼睛里又燃起了希望,道:“苏姑娘,请受张某一拜!”说着就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左腿弓右膝屈,就要行跪拜礼。
苏樱见状立即从石凳上起身,伸手上前一把扶住了张通的胳膊,道:“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胳膊被苏樱牢牢扶住,张通只得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好吧,苏姑娘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张某必将报答。”
苏樱松开张通的胳膊,摆了摆手,道:“不必了。”
“只是……”张通看着苏樱,想了想,问,“苏姑娘,你既是孤身一人,又已脱离暗卫,为何要蹚这浑水?”
听他这么说,苏樱嗤鼻一笑,摇摇头说:“正是因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快去收拾一下吧,准备明日出发。”苏樱收回思绪,嘱咐张通。
“好。”张通转身走了两步,转头向苏樱说道,“苏姑娘,那藏宝箱一定要好生保管。”
“放心吧。”苏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