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县县令钱守清,连夜穿戴好了自己的官服,哆哆嗦嗦的参见眼前这位京城来使。
他诚惶诚恐,一入正堂便朝众位玄甲将领低头叩拜,脸上堆砌起笑脸:“下官不知诸位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豹骑卫都统清正面容,低眸随意看了眼钱守清,只这轻飘飘的一眼足以叫钱守清后背升腾起一股战栗。
“上头命令,边境之所,实乃重中之地。如今恐有歹人挟持人质出境,你立刻巡查可疑人口、外来人口,所有人都要彻查一便!一旦有人经过,宁愿错抓,绝不可放过!”
身后立刻有人给尚未回过神来的钱守清拿过两张画像。
那画像倒是精美,约是宫廷画师所画,将人的神态气度仿了个十成。
运笔流畅有神韵,笔下美人被氤氲上一层鲜活,一双微阖的桃花眼,似那观音怜悯世间众生。
一双活灵活现的眸便叫整张画卷都鲜活了起来。
若不是不是时候,钱守清都得感叹一句好一副美人图。
豹骑卫都统见他一副心驰神往,不禁挑眉询问他:“怎么?你可是有见过此人?”
钱守清惊慌之下立即收回视线,连连摇头,“未曾,未曾,大人有所不知,此地。。。。。。。此地哪有什么美人儿、不不不,是娘子。。。。。。”
这可不是假话,这块地儿冰寒交加,更是艳阳高挂,上至八十老妇,下至刚出生婴儿,皮肤无一不是黝黑皲裂。更因此地穷苦不堪,稍有几分姿色的姑娘都嫁去了外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本也是常态。
美人儿莫说是女子,便是男子,那些个俊俏公子也受不得苦,宁愿去外地做上门女婿改名换姓也不愿意回来。
哪儿来的这般姿色的小娘子?
再看旁边另一幅男子画像,也是罕见的姿容俊美,眉眼俊挺。
他更加肯定的摇头:“绝无见过!”
那豹骑卫都统本也没抱有几分希冀,只抚了把钢针似的胡子,带有几分唏嘘和无奈。
“你给我严查死守,凡是经过的,年纪对的上的,挨个给老子洗干净了脸,莫要放过一个!”
钱守清自然不敢说句不赞同的话:“大人只管放心,下官明日一早必当下令下去。。。。。。”
“嘚!!还明日?!给老子连夜下令下去!要是真是贵人经过此处,被你放跑了这罪名你可担待的起!”
“是是是!下官立刻下令。。。。。。”钱守清扶了扶自己歪斜的官帽,朝着上首几位一身甲胄,手持宝剑的大人讪笑起来:“几位大人舟车劳顿,今夜便在下官寒舍留宿一夜?”
都统面染风霜,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不可,时间紧急,我等还要去别处传令,你也别耽误时间,立刻吩咐下去。”
他们得连夜往其余地方传达命令,边境二十二城,一处都不能放过。
只要把出境控制住了,人在大齐,除非跑去了荒野,否则总是逃脱不掉层层搜查的。
他见着云县县令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威逼过后语气稍微缓和了几分,打一棒子还要给一颗甜枣,他也怕此人没当回事,真耽误了大事。
便语气和缓了几分,朝他道:“贵人要是真经过此处,云大人,那我也该叫你一声大人了,凭着这一桩功劳,你也不需在此处任官了,便是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
钱守清听了内心嘀咕起来,云大人是谁?
他姓钱!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