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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熟悉的卧房里,笼着一层薄薄的晨曦。
薛策梦醒了。
凌乱的被窝中,戚斐蜷缩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鼻息拂在他的胸口。红唇娇憨地微微嘟着,陷在甜甜的酣睡中,未曾醒来。
薛策:“……”
恍若隔世地呆滞了那么一会儿,他终于想起了什么,瞳孔地震,冷汗倏地冒出,悚然坐起,火速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往里看去。
被窝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身体,并没有05的踪影。
薛策不放心,又探身往床底看去。床下黑漆漆的,空空如也,也并没有出现一个穿着崇天阁校服、小兽一样瞪着人的薛策10。
薛策:“……”
他僵立半晌,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倒回了床上。
原来,那一天一夜的鸡飞狗跳的经历,只是虚惊一场,一个噩梦而已!
其实,这个梦境早就出现了违和之处了——薛策05在流浪初期,还不怎么会说北昭的话,主要用的是妖族语言。可他在梦境里,却可以和戚斐流利交谈,对答如流。
无奈的是,梦里的薛策,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两个小孩是怎么穿来的”这个问题上,完全忽略了语言不通的违和之处。
而且,在梦境里,他和戚斐用“时空理论”成功地解出了这个疑问的答案,毫无漏洞,自圆其说。以至于薛策对于梦境的真实性深信不疑。
在梦里给出答案的人是戚斐。但实际上,这个梦全程都是在薛策的脑内发生的。
也就是说,戚斐的回答,也纯粹是薛策的脑补。
薛策:“……”
都怪梦里的他太能举一反三了,才会连自己也骗倒。
不愧是我。薛策默默地心想。
其实他之所以会做这样的噩梦,也是有原因的。
起因是前一天晚上,他们在曲波认识的一个友人的妻子生了孩子,摆满月宴,邀请了他们去参加。算上之前生的,这位友人已经有四个孩子了。小孩子多,又正是顽皮的年龄,满月宴的现场热闹得近乎于混乱。友人和妻子为了照顾几个小孩,除了招呼客人,连和对方说上几句话的闲功夫也没有,看着就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