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并无期待,眼中还有一丝不耐,推辞道:“王爷实在不必为我费心……我什么都不需要……”
赵权似是根本没听她说话,从随从处拿起剑,横放在长亭面前,朗声笑道:“这个也不想要吗?”
长亭一愣,盯着他手中的剑,登时满面惊喜道:“我的剑?!”
说完双手小心翼翼地取过剑,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地眼睛,双眼放光道:“真是我的剑?!”
宝剑依旧,长亭爱如珍宝般用手轻轻抚过剑鞘,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着她的心,长亭惊喜道:“这是……这是怎么找到的?!我以为掉进湖里再也找不回来了?!太好了!居然找到了!”
赵权看着长亭欣喜万分的脸,他倒没想到长亭如此珍视这把剑,不过是着人调查爆炸一事时,偶然想起长亭那天似乎带了剑在身上,而后让张勉去办这事的,不过见长亭如此兴奋,不禁也有些欣慰,笑道:“你能舍命救本王,本王难道还找不回一把剑?!”
长亭满是感激,激动道:“多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赵权看着长亭满眼真挚,竟似毫无保留,心想,一把剑竟能让她如此高兴,果然还是个山野丫头,眼神却一软,柔声道:“你高兴就好!”
长亭握着剑柄,心中顿时涌起血肉相连的感觉,不禁“噌”地拔出了剑,剑身冷冽,暗纹依旧泛着隐然的光,长亭抬眼看着赵权,满脸期待地问道:“王爷,我可以试试剑吗?我已经好久没练剑了……”
赵权似乎被她内心地喜悦所感染,微一沉吟,点了点头,叮嘱道:“小试即可,不可牵动伤势!”
长亭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您放心,我的伤已经好啦!”
赵权听她语气雀跃,看了她一眼,往后退了几步,长亭对他笑了笑,拔剑出鞘,以指抹剑,心情就像是刚得到此剑时一样,兴奋珍视。
轻轻挽了一个剑花,人随剑走,使出师父教她的第一套剑法,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却也感到森然的剑气,长亭有如一团火游走在剑光之间,衣裙翻飞间,偶尔能看到她凝神静气的脸。
长亭大病初愈,又得回宝剑,心情再好不过,旋身之间,剑气缭绕,树上落叶纷纷,长亭玩心一起,以剑画圆,激起地上落叶纷纷上扬,长亭内息不断,落叶竟不断向心而转,越旋越大。
长亭对着赵权扬眉一笑,翻身一跃,手中的剑极自然地自空中划过一条优美地弧线,长亭收剑落地,站在赵权面前。
只见原来无风自转成圆圈的落叶,随着长亭方才划下的弧线,竟似有灵性,纷纷追逐而去,像是成群的蝴蝶般,竟是在空中划下一条金黄色的曲绕弧线,引得侍女们纷纷惊叹出声。
赵权从来不喜欢女子舞刀弄枪,五大三粗地成什么样子,长亭虽是身形纤纤,可女子动起手来,总脱不了山野江湖的粗气。
他是见过长亭比剑的,剑法空灵飘逸,倒不似他所想般的粗鲁难看,耳边传来侍女们的惊叹,赵权看着面前的长亭,暗想:只是她这样的性子,恐怕野性难驯。
赵权看着空中飞过的落叶,再看看一脸得意的长亭,心中若有所思,对长亭的侍女道:“好好伺候姑娘,她若想搬回去就搬回去吧。”
侍女躬身应是,长亭不知他为何突然间肃然起来,见他答应自己搬回去,心里稍安,赵权看了看她,语气恢复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疏离道:“姑娘好好养病,缺什么只管让她们去取,本王得空再过来看望姑娘。”
长亭一直知道他不喜自己,直待她救了他,方才对她另眼相看了些,只是对她好时又有些怪异,倒不如像现在这般疏离客气的好,当下客气道:“谢王爷关怀,王爷贵人事忙,实不必挂怀这些小事。”
赵权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负手出了院子,长亭跟着侍女们行礼送别,看着赵权的背影,长亭皱了皱眉。
说是搬回原来的小院,其实长亭哪里有什么东西可搬的,初夏和几个侍女倒是忙着把赵权这些日子送过来的东西清点出来,一一上册,着人送到了挽月楼,长亭并不在意,反正她走时又不会带,至于她们要放哪儿便随她们去。
长亭一路由初夏等几个侍女陪着,回了挽月楼,只是这次回来,却少了好些人,多了很多新面孔,幸好红棠仍在,红棠一见她进门,双眼泛红,忙过来给她行礼,口中道:“姑娘没事了?!佛祖保佑!”
长亭听她语气真诚,心中也是感动,笑道:“多谢你关心,我没事了!”
初夏与红棠相熟,两人握着手,未说几句便已红了眼,长亭心思清明,又从两人话中听出了一鳞半爪,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是个外人自然不清楚,这院中少了的人恐怕都是受了牵连,府中其他人也可想知,长亭心中叹气,若然赵权真出了什么事,恐怕真如初夏所说,府中上下皆不得善终,心中倒也暗自庆幸。
红棠初夏年岁都不大,说话做事却十分老成,话露了半分早已知道不妥,很快收住了话尾,不过再交待些长亭日常吃药就医的事。
长亭不想打扰两人,踱步出了房门,刚跨出房门,抬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忽然深觉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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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张勉来报爆炸一事的查处进程,只听他请示道:“禀王爷,红棠已按王爷的吩咐放回去了,她也并未起疑,只是将她放在江姑娘身边,属下担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