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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那些在我幼小时的记忆中仍然保留着声音的对我的议论,至今还时时想起来。现在,我依然和过去一样,谁给我什么,还表现不出多少欢喜,于是我又庸人自扰地深思起来:恐怕人家心情不快吧?

这样一想,觉得自己实在讨厌。说是要体谅别人心情,听起来好听,但不管怎样,都是在伪装着自己。尽管我知道每个人肯定都有点自卑感,但它还是使我深为苦恼的根源。

开始于这一行以来,我得过各式各样的奖,而在授奖仪式上从不流泪。人们仅仅拿这一点和其他女歌手比较,就说我有胆量啦,目中无人啦等等。

这也刺激了我的自卑感。

为什么不流泪呢?高兴的心情并没有同别人两样,不过我的喜悦没有外露。

是我不坦率吗?

缺少人应有的温情吗?

是因为我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吗?

所有这些思绪,都和幼年时的自卑感联系起来。

我自己是从心所欲坦然行事的。但在别人眼里,肯定要被扣上个什么原因。

一次,有人问过我:“百惠,你哭了吗?”我真想回答说“我也是人啊”,可欲言又止。不知怎的,完全失去了回答的兴致。我搞不清楚那人是不是真的认为;只要是个人当然就做的事情,可是因为是我就不那样做了呢?我感到了儿时同样有过的那种无处排遣的悲哀。

每当一次次地被人这样说,我就觉得不管自己怎么辩解,也是无济干事的。想到这里也就干脆不去解释了。对周围评论自己的语言和文字,我不认为靠我一个人说些什么便可以争得过的。

想来,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各有不同,认为获奖者理当哭泣和抽噎,他们就是想用这样的社会标准衡量一切。

每当接近那个季节,我便顾虑重重,恐怕又会因为哭还是没哭而被人说三道四。心想,要是那样,我可打心眼儿里希望什么奖也不得,给别人鼓掌不也挺快活嘛。对我来说,那个季节总是唤起“叫人败兴的孩子”这种自卑感的季节。

工作上当然不用说了,就是与朋友和三浦的交往之中,这种自卑感也是常常最使我担心的一件大事。它总是隐藏在心底的角落里,成为思想上的包袱,把出席应当高兴的场合也当成负担。

随着时光流逝,今天我终于能够冷静地进行思考了。就是说要把心里的反响如实地表现出来便可以了,不必在意当场流没流眼泪。所谓照顾对方的情绪,就是要真正地表现自己由衷的欢喜。

获奖了却哭不出来,也许是因为奖的本身有什么地方不符合自己的价值观念。因此,在欢喜之中也有感到惶惑的地方。

至于今后,我想以自己的价值观念去判断一切、感受一切也就行了,不必介意周围的议论和评价。

听其自然,随心所欲。

珍视自己。

珍视自己的感性。

哭也好,笑也好,生气也好,悲伤也好,这一切都是感性的差异。今天,我从幼年的自卑感中稍许解放了一点,能够正视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能够想得开了,这就是我自己的表现方法。

但是,我还是想把一直被人议论的那些话记在心里。因为那也是我的一部分没有改变的东西。

数字

每个人都会受什么拘泥,所谓吉利数字也是一种拘泥吧?

我从小学生时代起就和“十七”有缘。上了六年小学,我的学生证号几乎都是十七。如果牵强附会的话,这数字适用的地方很多,我的出生日也是十七日。

从小时候起,我就决定把“十七”作为我的吉利数字。虽然说这样决定了,可在以往发生的事情中,从不对数字寄托希望,不过只要学生证号是十七,我就莫名其妙地放心了。

记不得哪一次,只那一次,我的学生证号成了十八,就为这个,我心烦意乱,毫无根据地断定自己这一年也许会碰到什么倒霉事。

奇数和偶数相比,我喜欢奇数。

从前,在杂志来采访我时,我这样回答过。记者问“理由呢”,我说:“说不出道理,但总觉得是奇数就好。”现在想来,我的回答牵强、不明不白的。既然受某一事物拘泥,自然没有能够说得清楚的理由了。尽管如此,那位记者现出奇怪的感动之至的神情,说了声“嗯,说不出道理的感觉吗……嗯”,独自洋洋得意回去了,他能理解这些吗?

年龄也拘泥于十九岁。它比其他任何年龄都使人感到神秘和娇艳。过了二十岁就是大人,不足十八岁还不算成年人,不知什么原因,我对其间承上启下的十九岁这个年龄很感兴趣。

十九岁时恐怕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想法一直占据着我的脑海。每逢问到我憧憬向往的年龄,我总要回答十九岁。到了这个年龄就停住,不要进入二十岁该多好——我希望。

十九岁!

不出所料,这一年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年了,也可以说成是精神上的分水岭吧。总之,这是我身边都被染上从未有过的颜色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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