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拳者,死相如毒发,十分狰狞可怖。
“这一拳命中心口,他本应当场毙命,却不知用了何种内功护住心脉,才撑到这时。”
五色针拔出,血人无力地瘫倒在慕行怀中,但他的脸色却又忽然由白转青,喉咙里仿佛有汩汩水声,四肢也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
陶臻蹙眉:“还有东西没有吐出来。”
陶臻旋即从慕行怀中接过那人,掰开他的嘴,用手指入内搅动一番,无果后,索性埋下头,试图用嘴将怀中人口中的污秽吮吸而出。
慕行看了心惊,心想这情形若是被阁主看看见,定会醋淹犀山,一发不可收拾。但行医救人,此举确是无可厚非,所以他只好别过脸去,全当这一切从未发生。
陶臻此举有效,几次吮吸过后,那人终于吐出淤血,面色如常,有恢复了些许意识。陶臻缓了一口气,正想将他交付于慕行打理,怀中人却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骂你庸医,你却舍身相救,莫非是见我长得好看,要我以身相许?”
他话语轻佻,陶臻闻言变了脸色,将这口无遮拦之徒猛力扔进慕行怀中,随即起身拂袖而去。
那人刚从鬼门关里回来,时睡时醒,到了夜里,又忽而高烧不止。
慕行之前将一间空房收拾出来,再将此人浑身洗净,这才发现他竟是一名俊美少年,看上去还不及弱冠,而他今日也不知与陶臻说了什么话,竟让陶臻的脸色一直阴沉到半夜。
“小行,你再去煎一副药,如若他到了明早还是这样的情况,就把他丢出医馆去,任他自生自灭。”
慕行为少年再次更换了额上手帕,疑惑地问:
“门主,你真不管他了?你留下他,无非是想知道他与寇言真之间的恩怨,若他死了……”
“照我说的做。”
陶臻在桌边坐下,昏暗的光线映在他的还未卸下的面具之上,更是透着一股阴恻寒意。
话到此处无需再言,慕行只好拿着陶臻方才开好的药方,转身推门离去。
慕行走了许久,陶臻起身来到床边,以手探向少年的额头,随后又替他把了脉。
“想找寇言真报仇的话,就撑过今晚。”
陶臻又绞了一帕,换下少年额上凉透的手巾。少年陷在滚烫的梦魇里,却好似听到了陶臻的话,恍惚地伸出手,紧紧地扯住身旁人的广袖。
陶臻连拽数下试图挣开,少年却越扯越紧,他心有不悦,便从袖中摸出随身匕首,欲将衣袖割下,而这时,慕行却端着药碗走进来。
“门主?你这是?”慕言满脸疑惑。
陶臻轻描淡写地看他一眼,收起匕首道:“药好了?端过来吧。”
慕行依言将药碗递过去,这才看见少年紧拽着陶臻衣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