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皇上派人四处搜查血洗琴行的人,所以他受伤的消息,一直隐藏得极好。也真够憋屈的,明明是落月族的人偷袭他们,这厢却不能直接说出来。
一则是因为那乐器店是皇上最喜欢的,公然血洗店铺,就是等同于跟皇上宣战。
二则若是他受伤的消息传出去,说不定杀他的人铺天盖地而来,势必对他没有好处。
所以此人即使重伤在身,也只得忍着,更不能让别人知道。
想到这里,离思问:“可有大碍?要不要回府休息。”
萧祁墨继续与她勾肩搭背,拉着她进了大殿,他低声道:“不必,我若回去正中下怀。”
“什么意思?”,离思才问出来。
“老臣拜见王爷。”
赵烨从人群中冲出来,啪一声跪在萧祁墨面前!
他这一跪,满座宾客皆哗然。在座的有皇上,有皇后,这老狐狸竟来跪老十九?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萧祁墨俯身在赵烨耳边说道:“你想做什么?”
赵烨虽是老骨头一把,面色却十分凶狠,他咬牙切齿扬声道:“我赵家无能,子嗣单薄,只留得个孙儿赵焯,他犯了错,也受了罚。不求他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只求他在军中好好做人,改过自新。谁曾想王爷竟连唯一独苗都不给老臣留,痛下杀手……王爷既连老臣唯一的孙儿都要杀,不如把我这老匹夫也斩了吧!”
赵烨说罢,忽然老泪纵横,伤心欲绝。
众人闻言大惊,尤其是赵皇后,瞪着双眼睛自凤位上一步步走来:“父亲,你说什么?焯儿……死了?”
赵焯死了?怎会如此,谁杀的?离思满脑子疑问。
“死了,我唯一的孙儿,你唯一的侄儿死在军营里,被人挖心而死。这位王爷啊,哈哈哈哈,迟早要翻天。”
永顺帝面色一沉再沉,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恐怕再没什么比被人无视更受打击。赵太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跪萧祁墨,不管他有意无意,皇上都是接受不了的。
他一拍桌子,怒气冲冲说道:“太师,今日是太子大喜之日,天大得事明日再议。”
赵烨才不会管谁大喜,他早就把他这位女婿吃得死死的,这么多年来,永顺帝疏远一众亲兄弟,全靠仰仗着赵家稳定超纲。
“十九弟,太师说是你杀的,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萧祁墨扯嘴冷笑,拉着离思踏步而去,任由赵太师想怎么跪怎么跪。
落座许久,他问:“证据。”
赵太师哼了一声,道:“这几日你都不在京城,请问王爷去了哪里?”
离思手心里冷汗直冒,是赵烨自导自演吗?不太像,既然赵焯是赵家独苗,他怕还不至于为了拉倒萧祁墨而杀掉自己孙子。而且死一个赵焯,根本不可能撼动老十九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