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夕默默地进了屋,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家里面干干净净,地板、家具全部擦得明晃晃的!他一震,再看看门口盆子,又望望阳台,晕!自己的袜子和内裤全被挂在衣架上,洗了!
他转过身望着米静,刚要说话,却见米静匆匆地走进厨房,走马幻灯般地端出了7、8个小菜!热气腾腾,刚刚做好的样子。
“呵呵呵,等你回来呢。”米静擦干净手,温柔地望着司夕。
司夕站在原地,面部抽蓄了一下,是的,他想发火,他想泄愤,范建刚刚那席话,已超过他忍受的临界点了。即使面对温柔美丽的女人,司夕也忍不住要发火,但是,现在,在这位温柔美丽的女人面前,他的火却迅速灭了下去,她,给了自己家的感觉。
司夕却首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半晌,他吐出一句:“你为什么还在我家?”
米静一愣,道:“我今天没去上班啊,帮你房间收拾整理了一下,又去菜场买菜,烧菜做晚饭啊。来吧,一会儿冷了,尝尝我的手艺,呵呵。”
“米静……”司夕坐下来,“我们这样算什么?我们,只是很普通的朋友。”
米静完全愣在一边,望着他,有些木讷。
“普通朋友?”米静神色愈加惊诧,“普通朋友?你昨晚对我那么好,算什么意思?你出酒吧的时候,干吗还要回来?其实,你心里面还有我,对不对?”
司夕陡然一震:原来,她昨晚从头到底都是清醒的!害的自己惊心动魄!想到这里,他摇摇头,一丝苦笑,范建那番话此时不知为何又在耳际响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人专拣别人破鞋,给我擦屁股,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就米静那贱货,我干得都不想干了,好啊,你现在要替我擦屁股,就给你擦啊,哈哈哈哈……这贱人一天没来上班,我又看得出她这两天对你眉来眼去的……哼,想不到你这王八蛋,竟然把她金屋藏娇,哈哈哈哈,贱到一堆了……”
司夕猛地站起来,良久,又缓缓坐下去,“米静,你先走好吗,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下。”
米静怔怔地站着,面色呆滞,“你今天很不对劲。司夕,我在这里为你张罗了一天,为你洗衣烧饭,我为了什么?我真的……想体验一种什么叫‘幸福’的感觉。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听到什么了?范建,是不是范建?我今天请假没去上班,他找不到我,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了?”
司夕没有言语。
“我是贱人、破鞋,对吗?范建对你这样说过的吧?其实,以前范建也对其他的和我关系比较密切的男人说过的。司夕,自从遇到了你,我发觉我真的变了很多,我觉得我仿佛回到了从前……我只想主动来争取、大胆来表白,难道,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吗?那你告诉我,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骨子里,是不是真的认为我贱我是破鞋?”一滴眼泪已经丛她眼里滑落。
“你……”说出这一字,司夕再说不下去,呆呆地望着她。
沉闷,非常沉闷。
“我知道了。女人就是这样,被男人玩过了,还要被他们说声贱……你们男人怎么说就怎么样吧。谢谢你司夕,我玷污你的人格了。再见。”说罢,她收拾好自己东西,拿出车钥匙,一擦眼泪,出门而去。
房间里,空荡荡地剩下司夕一人。
“你不贱也不是破鞋……我还没说完。”司夕怔在原地,“只是,你不应该碰到我……”
他从没有感到如此的孤单和落寞。
到底谁错了?司夕两眼蒙胧,或者,这一切根本就没发生过?
无意的刺痛,总比有心的伤害更让人刻骨铭心。到底,谁伤害了谁?
司夕立在窗口,看着那辆银白色的POLO飞快地开出了小区,时速不下于80公里。
当夜,司夕失眠。
第二天,司夕是10点多钟才到办公室的。
刚坐下不久,就见范建也才到,不过,让人惊奇的是,他额头竟然裹着一纱布!左眼眉角高高肿起!很明显的被人给K了一顿。
所有看到他的同事不由面面相觑。范建也知道这形象不好,立即进了办公室。
司夕刚要打开电脑,才发现桌上有一封信,应该是早上前台送进来的。
信封上就写着三个字:司夕 收 。
司夕有些奇怪,拆开来,信是这样的:
兄弟,前天晚上帮你爽爽地教训了那黑鬼和小日本,还想和你喝几杯絮絮旧呢,你就抱着美人溜了。昨天晚上,见到那戴眼睛的死胖子在你楼下对你抓狂,我叫了两个兄弟动了他一下,放心,他以后再不敢对你咋地了。有什么事你只管开口,兄弟我是有恩必报之人,我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为你这朋友我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我的手机是13374563721,有事你叫我。记住,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坏得掉渣的人。
司夕看到这里,顿时反应过来了,不由震惊良久。原来,自己几个星期前救治了一陌生男子,当时他血流不止,多亏自己为他止血,才保住他一条命。哪知,世事竟如此巧合!前晚在酒吧里教训那黑鬼和小日本、替自己解围的,正是他和他的手下!这倒算了,今天范建这熊猫模样,也要拜他所赐!
想一想范建昨天下午如此辱骂自己,同时,米静又是他长期的情妇,他也这般不给她留情面,他真是活该!把他打成个哑巴也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