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糊涂爹居然还在卖力演。这一出要叫太子知道了,她还真好奇,会是个什么反应。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环境,见都是山石密林,还有枯死的灌木,地上落叶褐色黄色层层堆叠,根本辩不清东西南北。
要带着几个半大孩子一路走回去,累在其次,若是迷路,岂不危险?被太子砍死,还是被野兽咬死,好像还是后者更可怕一点。
她懒得再多想,轻笑一声:“我也不会拉弓,也不会舞刀,就不知,这猎怎么打呢?!”
李业一愣,旋即仰头大笑:“你只在旁边看着就好。打了都算你!跑了算我的!”
安平伯赶上来,欢天喜地地道:“打猎,打猎!昨日就在这左近,太子殿下猎着了一头狼!”
沐儿重新上了栗色马儿。就见李业一挥手,随从牵出一匹五花马,安平伯骑了上去。
沐儿看了看坐下的栗色座骑,心中更是怀疑,这李业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李业当先,沐儿居中,安平伯殿后,一群十几二十来人,再度向山上密林中走去。
空山寂静,一路只听得安平伯在她身后不停地念叨。什么这次爹能来,咱们父女能见面,多亏了世子帮忙云云。
又行了约小半个时辰,沐儿见流采等人实在是走不动了,便不肯再走。
李业只得寻了个地势较高处下了马。众人把马系在树旁。沐儿找了根倒掉的树干,招呼着流采等过去歇息。
安平伯左右看了一眼,似乎还不甘心,道:“爹还有几句要紧话,要跟你说,你叫这几个小公公退开些吧。”
沐儿哪里肯,她淡笑一声:“要紧话我刚才都说完了。你也别再跟我说什么家里艰难的话了。实在没钱,把小妾们全卖了。小妾们卖了不够,再卖女儿。反正安平伯府什么不多,就女儿最多!”
安平伯:……。
李业看了他们父女一眼,嘴角勾起,吩咐几个护卫道:“咱们从这里下去,散在林子里,有兽迹互相哨子联系。世伯也一起来吧。”
安平伯只得去了。
临走,李业留下两名护卫保护她,又笑指坡下道:“你们坐在这里,正好可观看咱们打猎。”
沐儿扫眼一看,可不是,这处地方正在坡顶,坡下一览无余,倒是个观猎的好场所。
一时承恩侯世子与安平伯等下了坡。
此时将近正午,阳光正明亮。
沐儿便坐在树干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坡下几人时隐时现出没着。承恩侯世子那一身十分醒目,还不时抬头往她的方向看过来。沐儿皱眉,这人到底是来打猎还是找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