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认为,无论皇上所患何病,先生都应直言不讳,陛下不会对先生如何的。”
上回,皇上最钟爱的男宠中了春药,情况不容乐观,一众老太医不敢直言,把程伯言推出去向皇上禀告。程伯言原本以为自己要听到皇家御用“统统陪葬”,“提头来见”,“拖出去杖毙”等经典话术,没想到皇上只是让他多想想办法,尽力而为。
张太医欲言又止,长叹一声,“伯言啊,别怪为师没提醒你,你要是想活命,就千万不能去给皇上看这病……不说了,为师要撤了,你好自为之。”
“先生!”
张太医收拾自己家当的时候嘴中仍念念有词:“奇哉怪哉,奇哉怪哉啊!究竟是何人胆大如斯,能让一国之君承欢身下……”
萧世卿担心赵栖病情恶化,命太医日日来雍华宫报道。
赵栖见来的太医换了一人,好奇道:“昨天的张太医呢?”
程伯言神情微妙,“回陛下,张大人二舅姥爷的三大姑昨日病逝了,张大人奏请丁忧,回老家奔丧。”
赵栖一时语塞,“这都行。”
程伯言恭敬道:“皇上的病状可有好转?”
赵栖苦着脸摇头,“没有唉,早朝的时候要不是朕忍着,就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吐出来了。”
程伯言想了想,道:“还请皇上伸出手来,臣替皇上诊脉。”
江德海纠正他:“皇上的手能叫手吗?那是龙爪!”
程伯言忙道:“是臣疏忽了,请皇上伸出龙爪。”
赵栖表情复杂,“……倒也不必这样。”
程伯言两指搭在赵栖手腕上,闭眼感受脉搏的跳动。突然,他猛地睁开眼。
赵栖见程伯言的脸肉眼可见地白了,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不是吧,又来?!”你们做太医的就不能做一做表情管理吗,这样会吓死人的!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程伯言彻底明白了为何一把年纪,见过大世面的老师会被吓得官都不做了,连夜回老家。
赵栖按捺不住催道:“朕到底怎么了,给个准话行不行?!”
“陛、陛下……”程伯言跪地磕头,颤声道,“您、您有龙蛋……不对,有龙种了!”
赵栖,小紧子,江德海三脸懵逼:“……哈?”
早死早超生,程伯言索性豁出去了,“陛下的脉象应指如滑,往来流利——这、这是喜脉啊!”
赵栖的表情还停留在上一个阶段,“……哈?”
程伯言头都不敢抬,“陛下的脉象确实是喜脉,再加上陛下的种种症状,皇上应该有孕两月了!”
江德海厉声道:“程大人,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程伯言频频叩首,“冤枉啊陛下,臣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欺瞒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