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成小截的香柠草,有些像针型茶叶,每截约莫指甲盖那么长,呈淡金色,盛在小碟里,看起来没什么威胁。
戴黎:“你觉得呢。”
肖歌拈起一小根,放在眼底端详,香柠草独属的奇异味道刁钻地往鼻间蹿,清凉过度而显得有些辛辣的气味,不似人工香精的浓烈,刺激感却不输半分,实在说不上所谓的“香”。
有些后悔了……
可他家少校正在旁边看着呢,总不好临到头打退堂鼓。
肖歌一咬牙,一狠心,把小截香柠草送进口中。
如果说刚才还是“有些后悔”,那么现在就是非常后悔了。
香柠草独属的刺鼻辛辣骤然变浓,霸道地侵占了整个口鼻,味蕾则尝到一股酸涩异常的味道,牙齿轻轻一动,磕破了香柠草的外壁,草汁溅射到口腔中,越发难捱。
肖歌捂着嘴,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面色青青白白,眼中蓄起生理性的泪水。
什“味道刺激,微酸涩”,记录的人一点也不忠实,对食客完全不负责任。这东西能叫香料能吃他之前说错了,什么香菜,什么榴莲,这种凡俗的食物和香柠草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另一边的戴黎袖手旁观,完全没有帮一把的打算,嘴角还含着一丝笑,看热闹看得饶有兴致。
肖歌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伸手,扣住戴黎的头就按下来,狠狠亲上去。
戴黎似乎愣了一下,迟疑片刻,还是顺从地将嘴张开,任由肖歌探入,将香柠草汁蹭到自己的唇舌间。
周围传来轻微的抽气声,大概是围观群众发出来的,肖歌也无暇去管,爱人与香柠草的气息占据了他所有感官。
平分香柠草带来的痛苦,并没有让肖歌解脱,倒是由一个痛苦的人,变成了两个痛苦的人。
面前的时蔬杂烩下去了一半,总算冲淡了嘴里的奇异味道,侧头看看戴黎,情况也差不多,不过人家少校表情管理比较到位,除了眉头皱得紧些,总体而言比他淡定多了。
肖歌看着他忽然笑出来:“少校,偶像包袱千斤重啊。”
戴黎偏着头问:“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这个人太放不开。”
肖歌从碗里挑出一块切成立方的果菜,送进嘴里。深紫色的果实自带酸甜,汁水饱满,口感清爽,深得他的欢心。
戴黎听了这话,思量一会儿:“是吗。”
肖歌咽下嘴里的食物:“随口一说,不用太往心里去,就是希望你能放松些。”
临结账时,肖歌看看账单上的数字,再看看饭馆老板。
“不对吧老板,不是活动吗?”
老板泪流满面:“活动确实是活动,可我们今天这是光棍节活动啊,没您二位这么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