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别轻敌,毕竟马贼都是悍匪。”大公爵慢条斯理地揉搓着手里的冰石镂空冷香球,慢条斯理地叮嘱着第二第三两位长老:“咱们的人多年没打过,恐怕经验战力上都有不足。马贼既然有七千人,那咱们就稳妥些,算着五个打一个吧,就去上四万;那边她们老窝里还有三千人还有奴隶,咱们还是五打一,算上要管理那些奴隶还得把东西都运回来,咱们还是去上四万,就这一次解决了吧。”
“那我们都带说少人去?”还是性急二长老先开口,三长老也紧盯着大公爵。
两边都是肥差,一边儿马上就是价值几十万的物资粮草,另一边则是潜财富无穷大的水晶琉璃矿,哪个都舍不下,两位长老犯了难。
呵呵,大公爵心里暗乐,就让你们为难就对了。
“我琢磨着你们二位也是多年没配合过了,干脆就各自出一半人马,先去杀那粮队,反正也得杀完了才能知道她们老窝;劫完了粮再一块去端她们老窝。缴获嘛,就大家均分吧。”
能吃独食当然好,不过就眼下来看,也只能这么均分了。
剩下的就是在哪儿打劫,怎么个劫法儿。虽说南边给了马贼们以往的押粮路线,可大公爵才不会全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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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来老高,挽杉带着几个侍卫慢腾腾晃到前面,以更慢的速度吃了早饭,才一边聊着天,一边慢条斯理把行李装上马背,向城门口一路晃过去。
她们的身影才一消失,贵人酒店立刻跑出两条身影,跳上马背,一个远远跟着挽杉一个飞奔着报告大公爵。
但运粮队消失了,一直盯着运粮队的一小队人早晨起来半晌没见那扎营的树林里有动静,冲进去一看那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细细找寻半晌连个车辙也没有,急报大公爵。
几百辆牛车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是半夜走了,跟着城里出来那几个人就能追上;然后发现,那几个人也不见了。
挽杉并没走的太远,出城不远她们干掉了跟踪者,转道凤栖城,很快在一个小水塘附近杀了傍水而居的一户人,躲进那家窝棚藏匿起来,预备傍晚的时候奔赴集合地。她们的任务和另外三十侦骑一样,要提前赶到三天后集结的山谷,在据守的山坡上挖陷阱。 几个侍卫淡了那么些天,今日便赶紧杀羊煮肉,尚未烂透茨闻就捞出来大啃,一边还嘟囔“我瞧凤栖人是比咱们过的舒服,要不是大神派了咱们大人来,咱这会儿不也跟戎须一样惨?瞧瞧她们?还这么些牲口呢。”
“那是,蒙泽来了都是咱们前面玩命,南边东西到了她们干拿,能不好么?”
挽杉却不啃肉,只找了个母羊挤了奶喝。几个侍卫看着惊异,就问:“长官可是不舒服么?怎么不吃肉?”
挽杉放下竹筒:“你们说说,大人教给咱们的东西跟教给鲁那人的一样,怎么咱们就想不出这主意?就是大人说的,吃素食聪明!往后还真不能总惦记肉了。”
一个侍卫立时停了咀嚼:“说的是啊,大人讲的时候就觉得听着带劲了,到用的时候一点儿想不起来。”
沫西抹了把油乎乎的嘴:“我是改不了了,明儿回去我就娶个鲁那人,养上几个聪明孩子是正经。”
另一个接嘴:“想的美,没见鲁那人多好看么?人家还识文断字的,能要你么?真是的,早知道我也去授种去呀,怎么从来就没挑上我呢?”
鲁那人这会儿可没她们这份儿闲心,他们正躲在一片森林里养精蓄锐,等待天黑。
与此同时,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不眠不休,陈曦终于赶到了蜜提娅的大营,命令蜜提娅立刻率全团接应,同时调沙曼渡河来接管戎须;调泰玛调也去接应。 陈曦还是不踏实,可再跑别说人了,马都受不了。她交代一句,给我们预备五天的干粮和水,太阳落山叫醒我们,我们睡会儿。倒在蜜提娅的帐篷里人事不醒的睡着了。
第四天黎明,运粮队终于遇到了到达了预定的地点。凤栖的人马昨天夜里就发现了他们,要不是黑灯瞎火的早就打了,现在正远远地追上来。这地方东边临着山崖,先他们两天到此的挽杉和侦骑们在通往南方和北方的两个方向挖了无数陷马坑,布了障碍,害的牛车都得绕了个圈子才进得山崖下,然后就在山崖下把大车集中起来围城防护,牛都被卸下来,屁股上绑上枯草树枝。
士兵还在周围架设障碍物,凤栖的人马已经到了,还在千米之外就开始加速冲击过来。
凤栖人的前队奔驰过来,很快冲入陷马地区,那些坑不过一个蹄子大小,只不过深而多,密密麻麻遍部着,奔马急驰中,一个一个纷纷跪到,将马上的骑手甩出去;茨闻带着的二十人是陈曦专门从马刀队调来,每次挽杉到南方购粮都跟着保护的;此时由她带领着挑选出来的五百人抢出来专门斩杀落马者。
陈曦的搏杀是跟军队里的高手学来,一点儿花架子没有,招招都是毙命的本事,她一点儿不保留都教给了士兵,茨闻带领的二十名侍卫又是从马刀队选出来的,此时杀那些倒地的凤栖人只如砍瓜切菜。
凤栖人虽然也生活在艰难困苦的茨夏,到底十几年不曾战斗,又从来不曾有过专业的军事训练,追击时只惦记着那大车大车的粮食物资,生怕落在别人后面分的少了,奋勇向前没有防备,以为可以冲到跟前一剑砍下,正全神贯注盯着对面的粮队急驰,忽然被以极高的速度抛出去,狠狠地砸在干硬的地面上,乍然惊变之下又不知如何应变,顿时乱成一锅粥,不少人当时就受了伤,未伤的也给摔蒙了,很多人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有被对方冲上来的士兵斩杀;后面人眼看着前面的同伴纷纷栽倒,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来不及停下,不断继续跌下来,侥幸未摔的则眼看着自己的战马践踏着同伴,再被倒地的战马或自己人拌倒,随后还是被斩杀;更远些的人慌忙之中摘了弓放箭,却又怕误伤自己人,直愣在那里进退两难;后面看不见的人尚急着前来,拥拥挤挤着扎成了一团。 “仰角,雨射!十发。”凝宵在后面带着鲁那战士射杀凤栖人后队,一边不住叹息:他们一直把马贼作为防卫对象了,每人只有一百枝箭,他怎么也不敢全用了。
箭雨自天而降,凤栖人越发乱了手脚,有四散着逃命的有急着拨马后退的,还有些个不要命的狠人让开同伴向前冲,誓要斩对面的马贼于刀下。
这么好的机会绝不能错过了,凝宵再次下令雨射;嗷嗷叫着兴奋而来的凤栖人很是惊慌失措了一阵子,才在几个头领的大声呵斥下后队变前队撤退,但已经在运粮队南西两面已经丢下了一地尸体和几百匹受伤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