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陛下,我的意思是,对冯大人来说,那个琉璃换铜山可能比较划算,再说还有金子呢。”
那倒是。
皇帝抬着脑袋思量,还是想省下,凤朝虽然有三个善战的将军,但是没用,只要凤飞宵当皇帝她们就打不了,自己亲征就输别人打就赢,那小心眼家伙不乐意;但是,做广告吧,凤飞宵那个宰相能干,凤朝人不穷啊。好吧,就算是广告费吧。
“你这样,你跟冯大人商量这个事,告诉她凤朝人不穷,问她舍不舍得出点广告费。”
广告这个词蓝荻已经懂了,他轻吁口气:“好的,陛下,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好,”皇帝起身往外走:“那我明天就去卡松,这两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下,今天的报告说已经越过边境,还需要两天左右才能到,她们走的路线都是比较险峻的地方,为了避免对方搜到。”
蓝荻也起身,错后一步往外走,这时候才想起来,果然这第一步是最棘手的,对方竟然没人追么?
追的人很多,狩猎场四千士兵都出发去搜索皇帝,驻扎凤朝与轩辕边境,凤朝与天佑边境的军队都接到了密令,但她们的速度实在没有那些每日几公里负重训练的特种兵快,而且她们追击的路线上犯了错误:那刑部的高手只几眼就判断那些散落在地的物品是迷惑她们的,反方向那些沉重的脚印才能真的说明问题。
这与宰相的判断一致,轩辕皇帝写得那封信虽然被凤飞宵撕了,但其中几句话宰相是记得的,因此判断劫持皇帝的一定是轩辕的人,从她们留下那几个字就知道了。
但那些深深的脚印在向轩辕方向延伸了一段之后消失在一条河里——对岸没有脚印;那么她们一定顺流而下了,那条河通向轩辕的方向。
然而实际上,劫持者逆流而上去往天佑了,然后在三国交叉的边界线上越境。陈曦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会不会利用狗来追踪,所以她还是谨慎地把撤退路线转向天佑,那封信不过就是个饵。
“那么陛下不见见那凤飞宵么?”
皇上背着手沿着雨廊往前走:“我没时间,就是有时间也不见,还不如跟你下盘棋呢。”听到此处蓝荻眉毛抖了一下,不巧皇上正好转头看见了:“……你那什么眼神?我说得是跟你下棋又没说赢你,再说你就算下得再好我也是你老师。
蓝荻一笑,眼神极平和,语调更平和:“当然陛下,这世界所有下围棋的人都是您的学生;”说着停下来恭恭敬敬行了个师礼:“学生也记得陛下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生于水而寒于水。”
皇上顿了下脚,笑:“呆会我看着,你跟君相下两盘吧,君相出门这么多天还没摸过棋子呢。”蓝荻也笑:“好象天有点儿晚了,不知道君相愿不愿意下快棋。”
明枫正从对面走来,都听到了,此时接过来:“昼短夜长,可以秉烛。”
皇上立时拊掌:“好,蜡烛钱我出。”
蓝荻绷不住乐:“帝都有几句话,陛下与君相不知道么?胜我不武呢。”
“有什么话?跟下棋有关系?说说。”
“那要请陛下和君相恕罪了,”蓝荻沉吟一下边说边看着皇上的脸:“其中有两句是文不与凝雾,弈不对明枫。”
“啊,”皇上诧异:“明枫棋下的极好我知道,凝雾也确实有文采,不过就我知道的,岚烟还有浓楠也都是极好的,再说文无第一呀,文人谁也不服谁我可知道。”
蓝荻弯了弯嘴角忙低头,再抬头已经端正了脸色直直看着皇上:“从前是那样的,后来凝雾君相的《与陛下书》传出来以后就有这句话了。”皇上一向不会因为这种事责罚人,所以他就眼盯盯等着看皇帝什么表情。
皇帝疑惑,《与陛下书》是个什么东东?却见君相瞟着她一脸古怪笑意:“却与那凤飞宵有关,陛下那封信不是给人学了么?”
这是非常让皇上咬牙的一件事,皇上马上想起来了,也果真咬了一下牙才坏笑:“蓝荻呀,既然凝雾君相文采那么好,明儿让他也给你写一篇吧……”才说到这里,陡见蓝荻脸色一白,立刻想起他的身世,顿也不顿接着说:“就写写我们的蓝荻部长大人是怎么灵牙利齿让皇上跟君相两个人都占不到便宜的。”
君相也看到蓝荻瞬间苍白的脸色,也眨着眼睛凑趣:“那要存档,让皇上时不时看看好时刻念着怎么想法子报了仇。”
皇上依然背着手,眯着眼睛看着蓝荻:“不不不,我不整他,要让人看出来有损我的光辉形象,我就整撒利萌。”
蓝荻知道自己想岔了已恢复了颜色,轻轻笑,陛下,这么做就不损您的光辉形象啦?就听君相对他说:“蓝荻你得赶紧写封信提醒提醒撒利萌。”
“等我回去悄悄告诉她,免得君相存档;啊,说到信,凝雾君相和馨玉君相都有信给陛下和君相。”
第 162 章
雪映璧又想哭了,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可他又不敢哭,那两个绿发男子到是挺和气,可那几个女子看起来就很凶;前几天他刚在船上醒过来,很快就明白他跟皇上都被绑架了,乌棚小木船,船舱里什么都没铺,就让他那么躺在船板上,又不干净又咯疼,还晃的很厉害,害得他直想吐;皇帝也那么躺着熟睡,他爬过去把皇帝抱在怀里大哭,结果那个看起来最剽悍的女子就说他要再哭就把他扔河里去;他的眼泪一下子就给吓没了,从那天开始他实在难受了就偷偷掉眼泪,大哭是再也不敢了。
此刻,他们正行进在一条山谷里。路是没有的,两个女子轮流开路,用一把雪亮的弯刀左右挥砍,速度极快,其他人就跟在她后面。雪映璧又要走不动了,脚疼的厉害,腿也在疼,腰也疼……哪儿都疼,可最厉害的是心疼——皇帝走得都不太稳了,一定是累的;都怪他非要看什么仙人,害的皇帝被人绑架,他万死都赎不了罪。雪映璧往皇帝凤飞宵身边凑了凑,咬着牙伸了一只手去挽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让她把重量都移到他身上来。凤飞宵顺着他的力道靠过来握住他的手,冰凉湿滑,两个人的手都是一样的冰凉湿滑,都在害怕。
这是第几天了?侍卫们还没发现她们被绑架么?怎么这么多天都没人来搜寻呢?太阳又快下山了,再这么冻下去他可受不了了,可他不能生病也不能死啊,他得陪着皇上……踉跄着走在山谷里,雪映璧用了十二分努力才没哭。
一阵啾啾的鸟鸣,队伍停下来。前面的三个女兵拔出刀,呈三角形站着,其中一个把手指含在嘴里,一声呼哨。很快一小队女子出现了,打着各种手势走过来,这边的女子也打手势,然后走过去低低交谈了一会儿,队伍继续向东出发,之后很快,没路了。雪映璧以为要休息了,轻轻呼一口气,想扶皇帝做下,不想几个女子走过来要带皇帝走,雪映璧这下真撑不住了,用尽力气把皇帝紧紧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