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走来,坐在床沿,声音放得愈发柔和了些,“去吧。”
小小声,似是恳求。
心上如同被羽毛撩拨,痒痒的。
“啊——”苏津烦躁地挥舞着胳膊,惊得时桑一哆嗦。
完全没有办法拒绝时桑的请求啊!
宛若鲤鱼打挺,苏津一个猛子坐起来,满脸写着不耐烦:“走吧走吧。”
“如果真的那么不想去……”
“想去!去!”苏津暴躁咆哮。
时桑:“……”
简单收拾一番,苏津拖着沉重的身躯和时桑走出了山君府。
她已在床上躺了五日,躺得都要长草了。
林间,时桑与苏津一前一后。
时桑刻意放慢脚步,等候着后头恨不得双手双脚顺地爬的苏津。
“阿津。”二人比肩时,时桑适才开口。
苏津没好气地哼了声。
“你究竟为何不开心?”
“没什么。”
还是老回答。
蓦地,手腕被拉住,苏津回身看时桑,止住。
时桑站在更高处,借着本就优越的身量,愈发居高临下,可他面上没有一点凌人盛气,柔和得像是春日里风中摇曳的小花。
他道:“遇到任何难处,都可与我说。我们共同商议,定是比你一人苦恼要好。即使我帮不上忙,也可与你分忧。”
苏津未言。
时桑有些难为情,接着说道:“阿津,你要不要试着……依靠别人?”
“夫君,”苏津歪着脑袋,插着腰,“你是想让我依靠你吗?”
“是。”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迟疑。
苏津怔然,随即挠了挠后脑勺,“夫君,你今天……怎么这么直白啊?”
风拂过他们的面颊。
时桑淡哂,又问:“阿津,我想……帮你。”
光穿过薄雾,扎在树旁,一束束,美得纯粹。
苏津抿起唇,笑开,语气轻快,“这几日,我都在琢磨一件事,所以没什么气力。”
“嗯。”
咽了口口水,苏津再道:“那日我同你说了,我是娘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