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刚才的形容,如果说男人的实力是九十五,那么我——在这个剧本获得了灵性力量的我,至少也是两百起步的水平。
见我单手接住刀刃,男人立即面露惊恐、张大嘴巴,仿佛下一刻就要喊叫出来,吸引伙伴们的注意力。
我看着他的喉咙,发动了无色无形的念力切割攻击。
他的惊恐表情忽地凝固,一条鲜红色的斜线出现在了他那结实的脖子上,血液从里面渗透出来。
紧接着,他的脑袋滑落下去,砰地掉到了地板上。
哧——
鲜血向上喷射出来。
我将念力变成无形的伞,挡住了如雨水般往下落的鲜血。在我的面前,他的无头尸体站了两三秒钟之后才沉重地摔倒在地。血液缓慢地从我的脚边流淌而过,空气中充满了刺鼻而熟悉的血腥味。
一如过去与我为敌的大多数对手,他也没能接住我的第一招。
他的砍刀掉到了旁边。我将它捡了起来,随即走到落地窗前,望向楼下街道的小队。
几十米外,小队好像察觉到了我这边的动静,此刻机警地停止了前进,回头向这里望了过来。与此同时,附近的包围网也在进一步地收拢,神秘团伙的成员们快要成功地接近他们了,而他们却对此没有察觉。虽然我不认为小队会输给那边的乌合之众,但是论人数却是那边更多,猝不及防之下兴许会产生伤亡,因此以防万一,我还是要提醒他们一声。
我抬起沉重的砍刀,用刀身向落地窗狠狠地拍击过去。
随着厚玻璃粉身碎骨的巨大响声,我面前的落地窗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下一刻,几枝箭矢也从几十米外破风而至。小队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会有这种过激反应也是难免,不过军弩会有这种射程倒是出了我的预料。我用念力改变了箭矢的射击轨道,让它们从我的身边飞过,接着伪装成神秘团伙的成员,发出大喊:“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在我发出警示的下一瞬间,小队中负责照明的三人纷纷熄灭火炬,令全员隐藏到了黑暗里;而在我的气息感应中,他们也没有就这么停下来,而是动了起来,改变起了阵型。
如果我真的是神秘团伙的成员,那么现在故意发出声音的行为无疑是与立场矛盾的,但好在小队采取了宁可信其有的态度。
附近的包围网中有几个人改变了路线,向我接近过来,估计是我的行为严重地干扰了他们的偷袭,令他们恼羞成怒了。
我握紧刀柄,打算就地迎击。
不过……下一刻,我发现在对面二三十米外的三层建筑的天台上,有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走到了边缘。即使借着夜空上地球投下来的微弱光芒,我也只看勉勉强强地看清那是人的轮廓。
谁?
神秘团伙的成员?还是反转世界的怪物?
我能感应到他的气息,应该是前者。
随即,巨大的尖叫声从他那边强烈地响了起来!
那真是太过响亮的尖叫,仿佛是在这个寂静的地方有人用几十台外放音箱扩大了自己撕心裂肺的叫声一般,倘若把之前的这里形容为平静的水面,那么这尖叫就如同一根深入水中疯狂乱搅的棍棒,让这一带都成为了噪音的漩涡。声浪也袭击到了我这边,我受到了剧烈的惊吓,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过于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我像是毫无防备地被人从身后拍打肩膀,本能地僵硬住了。
不,不仅如此。紧接着,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僵直无法解除。
我居然不能动了。
几十米外的小队也陷入了与我相同的境地。我看不见他们,但是只凭气息我就明白,本来正在改变阵型的他们,在噪音响起来之后就诡异地静止了,谁都没再动弹。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僵直无法解除,可包围网却依旧在继续收拢,那几个接近我的敌人也没有因噪音而停止移动。
显而易见,发出噪音的人和他们是一伙的。
即使是三秒后的现在,噪音也一直持续着,声浪一层叠一层,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说实话,这道噪音尽管响亮,可却没有到达超声波和次声波的层面,而据我以往对抗精神攻击的经验,能够对我生效的它可能也不是精神类别的攻击。我一边试图挣扎,一边摸索自己的状态。这种感觉,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我变成了被猫盯着不敢动弹的老鼠,噪音似乎激活了我的某种生理机制,令我的大脑发送给身体各处肌肉的信号得不到该有的响应。
这应该是某种法术,施法者必定是神秘团伙的高级干部,没想到会有这种对手。
果然,在超自然力量的持有者之间的战斗中,谁都无法预测战局会变成什么样子。最危险的不是单纯地强化力气、速度、防御的对手,而是连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对手。就如同过去那些因为不知道我的能力真相而被我瞬间杀死的对手那样,我今天也吃了情报不足的亏,中招了。
看那边的反应,就算是小队也拿不出对策,全部动弹不得。
负责处理我的几人已经走进了饭店的一层,即将要抵达位于二层的我这里。
同一时间,包围网也已经彻底收拢,那些由于我的行为而不再偷偷摸摸的敌人们加快脚步,跑到了街道上,并且纷纷点亮了火炬,向着暴露出来的小队攻击过去。
小队的成员们都无法动弹,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敌人们的接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迅速地想出了对策,接着,取代了不管用的神经信号,我用念力对自己的身体加以支配,抬起了右手。
一枚黑紫色的球体转眼间凝聚起来,悬浮在掌心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