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刚落下,外面就传过来敲锣的声音。
“成都谷的人听着了,官府给尔等每人十斤大米,两套衣物,马上到亭子领取。”
这些耆老原本非常得意,听到之后之后笑容瞬间凝滞,个个脸色先是铁青,最后又变成了猪肝色。
刚刚说官府不会发放大米,没有料到官府马上发放大米,不但每人都有,而且还有两套衣物。
谢德春觉得奇怪:“官府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哪里有人敲锣?”
“谢强,去问问,是哪些人在敲锣?”谢德夏心里不极不舒服,对着护院一个头子谢强挥了挥手。
谢强诺了一声,一阵风冲出去,很快又一阵风回来。
他拱手一礼,脸色有些难看:“禀告族长,是张家庄的护院。”
“什么,竟然是张家庄护院?”谢德春腾地一声从坐位站了起来,“官府欺负倒也罢了,没有料到张家庄这些护院也跳了起来,竟然欺负到谢家庄头上来了。”
“就是,张家庄太不像话,叫化子一样的庄子,也要挑衅谢家庄。”谢德秋拍了拍案几,茶杯砰地一声倒下,茶水从案几一直流到地下。
还好这是冬天,茶水没有烫着他本人,侍女急忙上前收拾。
“族长,拦住他们。”谢德夏气愤之极,右手指着外面。
他们谢家庄一直把张家庄踩倒脚下,视张家庄为蝼蚁,张家庄人根本就不敢过河。
没有料到今天张家庄人不但过河,而且还在他们谢家庄面前耀武扬威。
“诸位耆老,张家庄当然不足为虑,”谢德文一脸苦笑,摇摇头,叹了口气,“但是尔等看见没有,这次他们奉官府命令,谢家庄能否拦截吗?”
说完,他眼睛留在谢德书身上,使了一个眼色。
谢德书点点头,马上及时说道:“诸位耆老,尔等发现没有,他们还打着救济难民的大义,尔等还能阻止吗?”
听到此话,刚才吵吵闹闹的耆老们,仿佛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大约两盏茶时间,难民谷的人声音传过来:“走,去领取大米与衣物。”
“还是官府好呀,不但有衣物,还有大米。”又是一个难民的声音传过来。
听到此话,谢家庄的耆老顿时又跳了起来。
“难民谷的人不少,仅仅一次就是一万五千大米,官府能否救济几时?”谢德春听到此话,脸上浮现讥讽笑容。
谢德夏点点头,深有同感:“官府这是为了面子,打落牙齿和血吞,有苦只有自己知道。”
“面子,面子值几个钱?”谢德秋听到这里,口里茶水顿时喷了出来,“死要面子活受罪。”
“官府不能救济,这些难民还是只有回头过来租种吾等的土地。”谢德春一边抚须,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
听到此话,这些耆老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的压抑、委曲、难受之意,顿时消失了大半。
一个难民说道:“听说官府还要办许多作坊,让我们去做事。”
“每人都有事做吗?”另外一个难民担心问道。
刚才难民说道:“族长说了,每人都有。”
“真的假的,俸禄是多少?”一个难民担心问道。
又一个难民声音传过来:“至少是一贯钱。”
“一贯会子,也太少了吧,不过总比没有钱强。”一个难民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