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红色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白屿,两只前爪死死地抠在地上。
“这里是哪?”时渊忽的开口。
白屿顿了顿直起身,“狼矛内部的空间。”白屿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他是在死后进来的,第一眼看到白狼时,他像是疯了一般的在自残,白色的皮毛上全都是血色,而当白屿靠近他,他忽的开始攻击白屿,可却会在致死前停下。
后来白屿便发现,在这个空间里,所有的伤都会恢复,在他到来之后,白狼不再自残了,而是会在他恢复之后再来攻击他,如此往复,也不知过了多久,但每每对上那双血色的眸子时,白屿又会觉得异常安心。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啊,就算是很痛,也值得。
“他不愿伤你。”时渊的声音打断了白屿的思绪,他抬眼看向不远处那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呼吸一窒,“他,该是恨我的。”
时渊看了看白狼,过了一会眼中多了一丝奇怪的情绪,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会如此愚钝?”而后又看向顾泠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师尊可以帮你们出去。”
顾泠对上他的视线,微微扬眉。
白屿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阶灵兽不会死,他们只会魂灵被困,只要出了这里,他便可以重生。”时渊手指轻轻蹭了蹭顾泠的手心,便是在与白屿说话,也未将视线移开。
“可他只有杀了我,才能出去。”白屿垂下眸子,没有注意到白狼的爪子已然深入地下,丝丝的血迹渗出皮毛。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唤个人将狼矛毁掉即可。”顾泠手抬了抬没能挣开时渊的手,垂眸看了看抬眼便对上时渊那双带笑的眸子,“我要给师兄传信。”
“师尊不是还有一只手?”时渊抓着顾泠的手晃了晃,低声道,“弟子怕走丢了。”
“那这般是打算带着本座的手一同走丢吗?”顾泠手指敲了敲时渊的手,而后抬起另一只手,风在他的手心盘旋拂过耳边消失在远方。
“宿予!”白屿忽然唤了一声,手指贴在白狼的前爪上,“你松开。”狼白色的爪子已然被血色沾染,变成了红爪子。
“他无事。”时渊瞥了一眼说道。
“可这血……”白屿皱着眉,手指轻抚过白狼的毛发,多年之后再次碰到柔软的皮毛,白屿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一丝魂灵受损无需如此娇气。”时渊看了看白狼的爪子,随后像是听到何种笑话一般,轻笑了一声,“师尊自是最疼我的。”
顾泠奇怪的看了时渊一眼,无缘无故的在攀比些什么。
还未等白屿再说话,周围的混沌忽的旋转起来,同一时间顾泠的手被身旁的人握的更紧了,顾泠微微抬了抬嘴角+。
徒弟太粘人,好像……也不错。
顾泠落地站定抬眼便看到拿着折成两段狼矛的傅泊云,看到他和时渊,傅泊云还亲切的“哟”了一声,随后摆了摆他手中的断刃,“这灵宝变成这样了该当如何?”
“师伯。”时渊乖乖的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