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不抬,只低着头压饺子皮。那满脸的委屈,都要溢出眼眶了。
潘高菲眼睛滴溜溜的在何慕夕身上打转。
“夕夕,昭穆没有告诉你他是校长的儿子吗?”
用你管!!尽挑事!
“夕夕,昭穆也没说过他是穆老师的儿子吗?”
看热闹不嫌事大!妥妥的一个坏人!
“他为什么要瞒着你呢?”
坏人!要不是在穆老师家里,我一定得给你干一仗,落井下石的坏蛋!
不管潘高菲说什么,何慕夕都一言不发,只低着头用力的压饺子皮。
她不敢出声,她害怕自己的声音会带着哭腔。
她不敢抬头,她害怕自己的眼泪会夺眶而出。
穆老师还歪着头朝过道尽头看,那一扇门还没开。
听到潘高菲在问何慕夕话,她回头看过来:“菲菲,你刚才说什么?”
潘高菲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穆老师又问何慕夕:“小何,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何慕夕抿嘴,努力的挤出一个特别丑的笑容。
“没事,穆老师,我没事。”
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按压擀面杖。将擀面杖下边的面压的如同一具死尸。
一点也不均匀,根本就没法包饺子。
穆老师看看潘高菲,潘高菲耸耸肩:谁知道她怎么回事?她大概神经有问题吧!
你才神经有问题!
潘高菲的动作,和眼神流露出来的恶意,统统收进了何慕夕的眼睛里。
她不想说话,不想解释。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特别不好,特别不合适。
但是,她现在只想哭,其它的什么都不想做。
记得小时候的一个寒假,弟弟故意用小刀把她心爱的沙包弄破了,那是姥姥给她缝的,也是她唯一的玩具。
她去找妈妈评理,希望妈妈能够安慰一下自己,并批评弟弟,让他以后不要破坏自己的东西。
或者,更贪心一点,希望妈妈能够给她缝一个沙包。
但是,妈妈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只是一个沙包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去去去,一边儿玩儿去。
她在妈妈旁边站了很久,妈妈在做什么她忘记了,只记得妈妈没有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