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从霜心头剧烈跳动,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明明这一世和林元晏并没有什么联系……难道是双佛寺……
不对不对,双佛寺中林元晏应该是被迷药迷晕了,没什么印象才对啊。
林元晏见邬从霜久久没有回答,眼神有些哀伤下来:“你不愿意吗?”
邬从霜连忙垂头道:“奴婢愿意伺候少爷的……只是,我前段时间在双佛寺坠水受了寒,身子一直不大好。”
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说不愿意,被大夫人知道了还不被活活扒了皮。但她这一世真不想走上一世的老路,也不想再当林元晏的通房丫头了。
“原是这样。”林元晏语气莫名有些可怜,他的目光看着低头垂眉的邬从霜,关切道,“有没有找大夫看过?配了药吗?”
“配了药了,一直在吃。”
“大夫说还需多久才能养好?”
“我……我也不太清楚。快则十几日,慢则……一两月吧。”邬从霜随口报了个时限。
头顶的人没有再说话了,她就这样躬身立在榻前,整个屋里都显得十分安静,连茶壶上水珠滚落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她十分局促,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世的林元晏怎么如此奇怪?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听见林元晏的声音:“那若是身子好了,你便来告诉我。”
邬从霜一抬头,就看到了林元晏灼灼的目光,她吓得连忙再次低头回道:“是……是,少爷。”
啊啊啊啊啊,这一世的林元晏到底抽什么风?!为什么看她的眼神如此古怪?!
邬从霜从屋里退出来时,后背已全是冷汗。
她匆匆赶回自己住处,桌上那被绣了一半的香囊还摆在那儿。
她努力回想着前世初入青云院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借着爬床的名义成为了林元晏的通房,但两人其实没有夫妻之实,只是给外人造成了一种有的假象。所以她在进入青云院后一直想真正的爬床一次,但那个时候的林元晏待她与其他丫鬟无异,也完全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暧昧态度。
是后来一次她灌酒将他醉倒,两个人成事之后林元晏尝到了夫妻之乐的滋味,才逐渐亲密起来的。
前世二人真正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林元晏便待她极好,总是寻着机会便亲亲抱抱,但这一世她和林元晏并没有什么瓜葛,怎么他会对她如此的态度?
邬从霜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屋内,林元晏捧着手里的茶杯发了一会儿怔。
他回想着刚才邬从霜对自己的态度,脸颊因为屋内的暖炉而染着红晕:“刚才我是不是太心急了,我那样说会不会吓着她?”
花珑脸色苍白,其实这几日林元晏对邬从霜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想收邬从霜为通房。她怎么也没想到少爷会忽然对一个厨房的丫头这么在意,明明她才是那个大夫人最先派到他身边的人,但他的眼里却只瞧见了邬从霜。
所以花珑白着一张脸,没有回话。倒是边上的针羽先开了口:“少爷能看中她,那是她的福气,怎么会吓着她呢。”
林元晏身边三个贴身丫头,花珑、宝笙和针羽。宝笙与花珑情同姐妹,所以对忽然出现在青云院的邬从霜十分厌恶;但针羽不同,她只忠心林元晏,对邬从霜没什么喜恶。
“可我瞧着她,似乎也没有欢喜的样子。”林元晏语气恹恹。
针羽道:“少爷莫急,回头我去提点一下她。”
“不必,还是先等她将香囊制好吧。”林元晏说着,慢慢拂开了茶杯的盖子,饮了一口六堡茶,“若是把她吓跑了,那就不好了。”
他喃喃了一句,边上的花珑脸色更白了。她第一次觉得这闷热的屋里有些待不下去,便朝林元晏弯了下腰:“少爷,炭火快没了,我去取一些替换的来。”
这原不是她的活,但林元晏没有多想:“去吧。”
走出屋子没多久,宝笙也跟了出来。两人离了屋院一段路,走到了无人的小径处。宝笙立刻替她打抱不平起来:“那邬从霜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少爷如此念念不忘,真是个下贱胚子!明明姐姐才是最先来的青云院。”
花珑心里早已酸涩不已,却强装出淡定的样子:“别这样说,少爷既喜欢从霜妹妹,我们便替他好好安排着。日后她的地位可是要在你我之上。”
宝笙表情难看极了:“什么喜欢,不过是暂时被那下贱胚子迷了眼!花珑姐,你可不能坐以待毙。邬从霜算什么东西,也配与你平起平坐,得想个法子把她赶出去。”
“这样的事可不能做,她是现在是少爷心尖上的人。”花珑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