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灵衣在后院的一棵歪脖树上找到了聂锦。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后院原本是没有歪脖树的,现在陡然出现了一棵歪脖树,于是瞬间就吸引了苏灵衣的注意。抬头一看,聂锦果然挂在了树上。啊,原来是聂锦的身体压歪了它。苏灵衣急忙命人将聂锦救下来,只见聂锦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白一阵黑一阵的,大概是受到了惊吓。再加上他这几天都不曾好好休息,身子可不得垮了。于是苏灵衣命人赶紧带他下去休息。不过聂锦的精神状态还是很充沛,虽然他的脸很黑,可看着苏灵衣的眼神却亮晶晶的:“苏苏还活着,嘿嘿,苏苏还活着……”想了想,苏灵衣还是命人再给他派个大夫,看看脑子有没有被伤到。别是脑瘫了吧……等苏灵衣处理完聂锦,转身便见陆熄烛正在后院喝茶。不单单是陆熄烛,还有王御医,章嬷嬷,还有若干侍卫。陆熄烛见苏灵衣走来,这才抬头看向她。茶水雾气弥漫,将陆熄烛的脸色映衬上了几分朦胧。陆熄烛淡淡道:“处理完了?”
苏灵衣‘嗯’了声,末了,对陆熄烛福了福身,便作势要走。陆熄烛又叫住她:“我能给你你想要的。”
苏灵衣却笑道:“王爷真是会说笑。”
陆熄烛别开眼,冷冷道:“你若不信,本王证明给你看就是。”
苏灵衣来了兴致:“王爷打算怎么证明?”
陆熄烛道:“我要留下来。”
苏灵衣微微皱眉。陆熄烛看了眼身侧的章嬷嬷。章嬷嬷的脸色有些扭曲,却依旧对苏灵衣强笑道:“从今日起,王爷就在这住下了,不打扰罢?”
苏灵衣:“非常打扰,我反对!”
陆熄烛:“反对无效。”
苏灵衣真是气坏了:“你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跑我这待着做什么?”
陆熄烛站起身,闪现到了她的面前。日头明媚,他眸光深深地看着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本王可以做到。”
苏灵衣娇笑道:“哦?王爷打算怎么做?”
苏灵衣:“我马上就要和我的两个夫君成婚了,难道你也打算嫁给我?”
陆熄烛眸色更深,他静静看着,直到许久,才道:“好。”
苏灵衣像见鬼似的看着他。陆熄烛:“我可以嫁给你。”
苏灵衣睁大眼,头皮发麻。陆熄烛:“那两个废物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
苏灵衣差点魂都没了,下意识后退两步。陆熄烛:“你迟早能明白我的意思。”
可苏灵衣丝毫没有感受到感动,只觉得毛骨悚然。她颤声道:“你没事吧,陆熄烛!”
她慌忙看向身后站着的章嬷嬷和王御医。章嬷嬷脸色发黑,咬牙切齿。王御医却双眼满含热泪,似乎十分感动。苏灵衣将求助的眼光扫向章嬷嬷:“章嬷嬷——”章嬷嬷咬牙打断她:“老身尊重王爷的一切决定。”
苏灵衣:“……”疯了,都疯了。苏灵衣又看回陆熄烛,冷笑道:“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要嫁给我,总得给点表示吧,不然你说要嫁,我就要娶吗?”
陆熄烛正色道:“你要我给什么?”
苏灵衣道:“虽然是你要嫁给我,但是由于是你要嫁给我,所以彩礼钱肯定要出一份;既然你非要嫁给我,不是我要求你嫁给我,那么嫁妆肯定你也得出了。”
苏灵衣:“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陆熄烛:“……有。”
苏灵衣很满意:“回头把嫁妆和彩礼清单送到我院子来,我要亲自过目。”
瞎几把说了一通,苏灵衣落荒而逃。跑回自己房内的苏灵衣捂着胸口吓得不行,心道这世道果然变了,一个两个都上赶着嫁给她,只恨她没有叶轻轻的美貌值系统,不然这么多的美男亲密值,她还不得美成红颜祸水?她一边想着,一边喝了口茶压压惊。只是苏灵衣以为陆熄烛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过个两日便会清醒了。可谁知等到第二日,陆熄烛已经把隔壁宅子也买下来了,还雇了一群包工头,轰轰烈烈地把中间的围墙给拆了,打算修葺成一所大宅子。借用陆熄烛的话是,这苏宅迷你得和鹌鹑窝似的,如何住得下这么多人?所以财大气粗的温王爷打算扩容,还从京州聘请了最高端的工匠,要重新给苏府修葺一番。这毕竟是他们四个人的婚房,不可马虎。除了修葺苏府,陆熄烛还定制了全套黄花梨木家具,自然这些家具是只给陆熄烛一人享用的,只放在他的院子里,隔壁那两个兄弟的新婚家具他并不曾准备。毕竟除了冤种,谁会给情敌准备新婚家具呢。等陆熄烛浩浩荡荡地把全线高端家具都搬进苏府,苏灵衣的脑子已经不太好用了。这段时间她就跟丢了魂似的,仿若行尸走肉。大概是因为事情走向实在是太玄幻了。可更玄幻的还不是这个。这日一大早,她打算逃离这个诡异的家,去外头散散心,可谁知还没走出院子,就撞到陆熄烛迎面走来。陆熄烛交给了她一份厚重的清单。苏灵衣打开看了一眼,差点窒息而死。金珐琅九桃小薰炉,紫铜鎏金大鼎,金丝刺绣龙凤屏风,各种宝石的纯金首饰头面……嫁妆加上彩礼,各种宝贝密密麻麻足足挤满了八页。发财了。她苏灵衣,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娶三个夫君,收双份彩礼,靠敲诈走上人生巅峰,成为大魏女首富。陆熄烛见她脸色发青,补充道:“嫌少我可以追加。”
苏灵衣:“够、够了。”
陆熄烛:“你核对一下,有什么要求,随时和我说。”
扔下这句壕无人性的话,陆熄烛走了。苏灵衣捧着手中厚厚的清单,晕乎乎地返回房间消化去了。此时距离陆熄烛进门已经过了一个月,所有的家具都已经安置好了,苏府的修葺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更离谱的是,具苏灵衣暗中观察,她发现陆熄烛和聂锦时常会相聚饮酒,彼此以兄弟相称。和皇帝的后宫门彼此以‘姐妹’相称,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明明就该是一个女人的最高境界,可大概是苏灵衣福薄,这份福气她无福消受,总之她真的倍感煎熬。可怕的是,她却连个倾诉对象都没有。而就在苏灵衣快要抑郁之际,幸好,叶轻轻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