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云姒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凌厉:“婚礼上,他丢下南绛,抱着白月光离开,哪怕有足够多的苦衷,但事后没有给一点交代,这是其一。其二,‘顾全大局’,扔下南离跟意欢,落单的南离被人割舍虐杀,乱刀砍死,当时兵祸横行,他的脑子,想不到落单后的后果吗!”
云姒再也忍耐不住,猛然站起来,快步走到照溪跟前:“遇灾荒年,他携白添翎策马飞舆,唯独撇下南绛,当时饥荒天寒地冻,南绛差一点被灾民强奸凌辱,分尸入腹。而后,情蛊验真,他做这些之前,甚至没有对南绛有绑架案点爱意。是打着爱的旗号,干净了伤人的事情。”
“就这样,你居然敢让南绛原谅,敢为云令政鸣不平,敢给云令政洗?”
云姒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这话要是个男人说出来的,她顶多恶心,憎恶,不会这么恶心。
但是更云令政洗白的这话,是从一个知道所有事情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这简直可笑又可恨,更是可悲!
照溪还想要辩驳,居然还想要给云令政辩驳。
意欢冷冷开口:“好好好,我就说了,还是当男人好。出生好一点,生下来当皇帝,也不会有人想这个人有没有本事当皇帝。女人上高位,就开始要被人质问指责,你有什么本事你凭什么?你不就是靠别人辅佐吗。丝毫不想,男人之中也是这样。
只要男人有点本事,就算是做尽了伤害女人的事,都有女人为他洗白,心疼他。好好好,可惜我意欢此生不是男人,我要是男人,我成天玩弄你这种女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杀你全家,说了要娶又不负责,不尽心,转头我只要事业有成,自然有一大批像你这样爱男人的女人为我说好话,为了撇清所有。”
照溪反驳:“可是这真的不关云大人的事情,六小姐说的这些,云大人都不知道!”
云姒真的会被这种脑子的女人气死:“人这辈子会遇到很多人,但是只要选择婚姻,就是一种责任。人跟牲口最大的区别就是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你首辅大人不知道?!我也觉得做男人好,云令政都没出面,都有人为他洗,为他辩,这还是个女人能说出来的话!”
可见是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不是自家人死了,所以张口就开始劝别人大度,也别人原谅!
照溪还想要为云令政说话:“首辅大人就是这种性格,他就是比较冷淡,就是……”
云姒看着滔滔不绝给云令政洗的照溪,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跟聪明人说什么话都有用,跟这样的人,跪在男人跟前跪救了的人,说什么,都无用。
“关起来,别妨碍南绛的婚事。我尊重南绛的选择,她会嫁给萧天策。哪怕是最后不能嫁给萧天策,她的性格,到现在,也不会再嫁给二哥了。”
云姒摆摆手,朝着意欢伸手。
这一次,意欢慎重地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云姒手心。
出了门,意欢几乎要给云姒下跪:“谢谢你,谢谢你公私分明,为南绛阿姐讨回公道。我深怕你在论这些事情的事情,像是我从前见到的那些脑子不清楚的人一样,又要论事,又要掺杂情亲。这个世上的糊涂人,蠢人,太多了。”
云姒伸手摸了摸意欢的头:“我有个孩子,跟你一般大,你也就……小了她一岁吧?”
看着离门口那边近了,意欢深吸一口气,整理好神色,笑着道:“我是被人扔的了,上面写着,说我出生在癸亥年十二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