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兆若有所觉,再次回头。
乌见浒按下心头神思,冲他笑了笑,不再想。
回去时,他们绕去山溪旁,挖出了埋在这里的两坛尚未开封的桃露。
“果然还在这。”
乌见浒拎起酒坛,拍去上头沾到的尘土,高兴道:“还以为这两坛酒再也喝不上了。”
容兆心念微动,结契那日种种仍历历在目,那时乌见浒说的,以后每年都埋一坛桃露,他也答应了。
可惜他们一连埋了三年,却没有了之后。
桃露不难酿,出了这幻境却再酿不出一样味道的酒,变的无非是他们的心境。
乌见浒直接开坛,送至容兆面前让他嗅了嗅,酒香馥郁,弥漫四溢。
“如何?”
容兆点头:“应该是好酒。”
“肯定是。”
回到小院已然入夜,乌见浒进屋将酒倒进葫芦,再出来却没在院中看到容兆。
他回身望去,容兆上了屋顶,正安静坐于那里看月。
春山夜月、花影浮动,几幽暗香。
乌见浒无声凝着他,片刻,飞身而上。
容兆转头,落过来的眼波里淌过流霜:“酒呢?”
乌见浒递给他先尝。
容兆接过,拔起葫芦嘴,嗅着鼻尖更浓郁的酒香,送至嘴边。
酒水滑过喉咙,醇厚、甘甜,依旧是从前味道。
“如何?”乌见浒问。
容兆又抿了一口,将葫芦递回来,示意他自己尝。乌见浒倒酒进嘴中,容兆盯着他逐渐濡湿的唇,没移开眼。
“还不错,”乌见浒晃着酒葫芦,“不比之前那坛差。”
容兆轻轻“嗯”了声。
随意闲聊起来,他问:“你今日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乌见浒想了想,回答:“也许被这里的幻境影响了。”
他没有细说,容兆只当他与自己一样:“那怎办?一直这样,我们如何突破剑法第十层?”
这也是个麻烦事,若与前次一样,一无所知至少心无旁骛,眼下却不成了。
乌见浒歪过头,喝着酒打量眼前人:“日炎天晶铃若在你身上,靠它给我们清心静神,没准有用。”
“日炎天晶铃?”
“云泽少君不是把它抢去了吗?也没见你用过。”他打趣道。
容兆眸光微动:“你当日执意要拿回日炎天晶铃,是为何?”
乌见浒继续倒酒进嘴里,说了实话:“日炎天晶铃是我母亲的遗物,她只留了那样东西给我,后来被乌曹拿去当人情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