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刚经历过凶煞之气的折磨,通过自制的药丸压抑,才得以保全理智。
但是灵力滞涩,上前争夺之时,被为首的中年人掀翻在一旁,手下之人更是拳脚相加,肆意羞辱。
想到这些,他眼神暗了下来,鸦羽般的睫毛自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我从前向来是吃自己研制的药丸,只是第二日难免出现灵力滞涩的情况。想来是姐姐体质特殊,所以你的血才能抑制这极煞之气。”
时倾柳眉微蹙,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她道:“若是以后再发作,你找我便是。”
邬寂睫毛轻颤,诧异地掀起眼皮,“可是长期放血的话,姐姐你的身体也会受不住的。我可以自己吃药,也能熬过去的。”
既然是熬,那药效想必并无大用。
时倾不赞成,“是药三分毒,这样长久下去难免损害身体。放血不过是一月一次,于我而言并无大碍。”
视线自然而然锁定掉在地上的赤霄剑。
刚想要捡起来,邬寂抢先一步,扯下黑布包裹起来。
“这把剑煞气太重,以防万一,姐姐还是别碰的好。”
见他不肯,时倾不勉强,只道:“如今你将赤霄剑放在身边,不会受其影响吗?”
“姐姐放心,这剑不会影响我的。”邬寂将其包好放在一旁。
“你这剑是从何处捡来的?”
“冥川。”
冥川,是魔界和修真界的交界处,鱼龙混杂,混乱不堪。
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邬寂解释,“我父母自幼双亡,我曾到那……求生。”
其实一开始,他是流落到那个肮脏的地方,乞讨。
但在时倾面前,他并不想揭开这道令人难堪的过往。
原主曾和师尊到过冥川,那里什么人都有,没有绝对的管理者,只遵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谁有能力谁就是老大。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在那样的环境会遭遇什么可想而知。
心中传来细密的酸涩,时倾目光柔和,“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
邬寂眸光闪烁,“若是姐姐失信,以后要离我而去,我该如何?”
时倾轻笑,“若是有一天我真的失信了,任你处置。”
听此,邬寂粲然一笑,银灰色的眸子流光溢彩,遮住眼底浓稠的暗色。
“那姐姐可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