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急于逃命,夜不能眠导致的。”
这是暗戳戳地责怪他呢。
惊容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瓶子,丢给她:“这是医者开的药,每日服两粒,你可别提前死了。”
接过药瓶,时倾忽然叫道:“蔺舟?”
如同被惊吓的猛兽,惊容的眼神蓦地射向她,意味不明地问:“你叫我什么?”
“蔺舟啊。”
时倾莞尔,“在梦境里,你扮演的不正是他吗?只是你演得太冷漠了,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不是他。如果你见过他,估计会很开心。”
惊容神色微妙,“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身上有非常相似的力量,我之前猜测过你是他父亲,但是听珞纱说你身边从未有女性,又觉得你们多半是亲兄弟。”
见时倾分析得头头是道,还一脸信服,男人脸色乍青乍白,好半晌,冷笑一声。
“你倒是会猜。”
“过奖。”
“你早就认出是我,却还是把我当成了他,是吗?”明知自己就是蔺舟,不由自主的,惊容还是生出一些被当作替身的恼怒和不甘。
时倾靠在床头,淡声回答:“自然,不过蔺舟他和你完全不一样,熟悉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何况你并非有意扮演。所以看着你变成他的模样,其实很怪异。”
“哪里不一样了?”
故作慵懒散漫的语调,余光却是紧紧锁着她神情。
“蔺舟可爱又乖巧,但是魔尊大人身居高位,强大自信,这样的差距不是很明显吗?”
她摆出一套自然合理的说法,可情感态度明显偏向前者,无辜的表情无端令人恼火。
惊容忽然欺身靠近,女子惊讶眼眸微微睁大,两手抵在他胸膛前阻止他的动作,喝斥他:“你做什么!”
面若皎月,细润如脂,因讶然生出的些许薄红似天边云霞,愕然的神情像是炸毛的小动物。
男人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右手抬起,时倾察觉,反抗更为激烈。
可久病刚愈,加上右手腕的那一缕魔气流动,惊容将女子的的双手交叠举在头上,轻而易举地桎梏她。
“那你是更喜欢蔺舟还是更喜欢本尊?”
因为挣扎,时倾从床头上滑落,衣服堪堪挂在肩上,一头青丝散落在充满幽香的床榻间,随着男人的动作,发丝交叠缠绕,分不清彼此。
带着薄茧的手掌禁锢她的双手,被男人压住的被子犹如一张宽大的、收回的渔网,一点点地将她这只鱼儿笼住,时倾眼中烈焰汹涌,脱口而出:
“想都不用想,谁都会喜欢蔺舟而不是你。”
雾蓝色的瞳孔死死地瞪着他,嫌弃和厌恶毫不掩饰,成了一道道炽热的火焰灼伤一切。
积攒了许久的郁闷和不解在这一刻全部被点燃,惊容磨了磨牙,冷笑道:“是吗?你之前说不了解我,又如何能知道我和蔺舟谁更好。”
未知的危险气息逼近,势不可挡地要将她淹没。
下一秒,宽厚的手掌覆盖她的眼睛,耳畔传来喑哑散漫的声音:“接下来,你可要好好辨析。”
温热的气息洒在肌肤上,引起身体的一阵阵战栗,时倾死死抿着唇。
惊容垂眸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低笑出声,随手撕下一块纱帐单手绑在她的眼睛上。
熟悉的情节浮现,可面对的人却截然不同,时倾呼吸都滞了一瞬,冷声质问:
“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