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了一晚上的范进,声音中不自觉扬起了几分。
别人都是起气,他这是被打了一晚上的气,可偏偏有气还没处撒。
瞧自己妻子一脸迷茫,压根儿不知道昨晚造了什么孽。
“夫君,你不是最怕爹了吗?”
“再说了,你去了爹家中,谁给你上药啊,爹粗手粗脚那么大力气,我可不放心。”
闻言,范进心凉凉。
他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中把伤养的差不多了再去吧。
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那个五大三粗手掰木棍的岳父温柔上药的场景。
不能想,不能尝试……
这种尝试是具有高风险的。
……
范进中了秀才,笙歌家门口都闹了不少,但真正祝贺的却很少,大多都是拈酸吃醋,顺带再骂一句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
狗屎表示,这次真的不管我的事……
明明我准备好的狗屎明年才会到来,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范进就突然中了相公了……
上三竿的时候,笙歌终于背着自己的书篓再一次去人流密集的地方做起了写信先生。
笙歌看着头顶依旧火辣辣不见一丝凉爽的太阳,心中郁闷。
本姑娘想吹空调,想吃西瓜,想吃冰激凌,想喝柠檬汁……
想做的事实在太多了,就是不想写信赚钱。
笙歌看看自己狗爬似的毛笔字,嘟嘟嘴,罢了,她还是不要好高骛远了。
笙歌已经想的很好,这份写信先生的职业她就干到能把字写得可以见人,然后她就去做寻宝人。
嗯,没错,就是漫山遍野的去找药材。
她感觉这种等级森严的社会貌似比乱世还难混了一点儿。
在乱世,谁都没功夫搭理你。
她也想过凭着自己出神入化的厨艺去混个大厨当当,但是没人敢用她,所以她很无奈啊。
等本姑娘以后有钱了,一定开一家酒楼,一天只卖一桌的那种,让你们想吃都吃不到。
笙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麻木的为一位年迈的老人写好了信。
“老胡,听说你女婿做了秀才,要不要请客吃饭。”
笙歌边几个卖书画甚至算命的假瞎子在老人走后起哄。
“秀才?”
“你,还有你,难道不是秀才吗?”
笙歌随手指着两个摇头晃脑摸着乱糟糟胡子,装着睁眼瞎的半仙。
这个时代,秀才着实难考,但考中之后也没有用。
既不能光宗耀祖,也不能养家糊口,甚至就连自己的衣食住行都难以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