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议了一番去府城的事后,很快就到了午饭的时间,自然是又留在贺府吃了一顿饭。
按照余舟的习惯,都待了一上午又吃了饭,顶多再喝盏茶,就会告辞离开。
结果他们还在喝茶闲聊,晨晨就趴在锦川怀里睡着了。
周宁看到,就连忙带着人,亲自在偏厅收拾了一个矮榻出来给晨晨睡觉。
主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而且晨晨睡着了再抱着走动也确实不好,于是贺云旗就邀了余舟跟余温良去书房说话,锦川跟周宁在偏厅里聊天跟守着晨晨。
晨晨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醒了后又要给他喂了吃的喝的,因而余舟他们离开的时候,都已经申时了。
再去买了些东西,走回家,便已经接近酉时。
地里干活的人尚未回家,但不少人已经转移了地方,邻近村子的菜地里,可以看到妇人跟小孩担着水在浇菜。
两人回到家,在门口跟隔壁陈大娘打了声招呼后,锦川拿出钥匙开门,余舟则抱着晨晨在旁边等着。
结果一家三口才走进自家院子,隔壁陈家就走了个人出来,泥鳅似的跟在他们身后溜了进来。
余舟跟锦川都吓一跳,尤其是余舟,要不是看到人从隔壁过来的,他就要用脚去踹了。
来人也知道自己出现得唐突,连忙自我介绍道:“是我张媒婆,我来你们家有点事要说。”
张媒婆余舟跟锦川都有印象,当初陈丰的亲事就是她说的,而且但凡她说的媒,只要成了的,大多夫妻二人过得不错,因而在附近几个村子,还算是有些名声的。
据余舟跟锦川的了解,小娟的终身大事,陈大娘跟陈婶子也是有意让她做媒的。
只是余舟跟锦川都有些不明白,一个媒人,找上他们家能有什么事。
“找我们何事?”余舟想不明白的事情就直接问,考虑到对方的职业,他猜测,“是要给我们家晨晨说亲吗?那可能要麻烦你白跑这一趟了,我们家晨晨不定娃娃亲。”
“不是给你儿子说亲。”张媒婆有些心虚地瞥了锦川一眼,又踮起脚看了眼远处田地里干活的人,有些着急地道,“我们去里面说话吧,别站在门口。”
余舟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没有接话。
最后还是锦川轻叹了口气,垂眸道:“先到屋檐下坐吧。”
说完他就转身,垂眸把院子里的大门关上,又放了闩。
不知道为什么,这本来是张媒婆自己想要的,结果在听到门闩落下时发出的‘咔哒’声,她没忍住抖了下。
锁好门后,锦川径自进屋,给余舟和张媒婆倒了水,又给晨晨弄了点糖水,放到余舟旁边的小桌子上,“夫君喂晨晨吃东西吧,我去把菜圃里的菜浇了。”
“等会儿我去就好,走了这么远的路,你先休息一会儿。”余舟道。
锦川睨了他一眼,“夫君去府城这段时间,菜不都是我浇的吗?”说完不等余舟说什么,他就走到院子的井边,挂上桶就开始大水。
余舟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下。
晨晨不知道就在刚才,他父亲跟爹爹之间,产生了什么样的无形风浪。只知道自己熟悉的碗跟勺子都到了面前,却没有东西喂过来,于是嘴上开始咿咿呀呀地催促父亲,手也一抓一抓地想要引起父亲的注意。
余舟回过神来,连忙舀了勺水喂到晨晨嘴边。
等晨晨喝了几口后,速度慢了下来,他才抬头看向旁边的张媒婆,“既不是给晨晨说亲,那不知你找我是何事?”
张媒婆能又现在的名声,除了能说会道之外,更不能或缺的就是看人的眼光,见这模样,哪还不清楚人家夫夫二人早已看穿了她的目的。
即便说媒很多时候需要厚脸皮,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尴尬,“其实这事我本来不应该来说的,只是人家托付了,我又是做这个的……”
“请直言吧。”余舟道。
“好,”张媒婆闻言松了口气,瞬间拿出平日里说媒的架势,“是这样的,镇上城东林员外,托我来问问,说他家有个守寡在家的小女儿,问你是否愿意结亲。”
“我已有夫郎孩子。”余舟冷声道。
“这我们都知道,”张媒婆继续道,“那林员外也不要求你停妻另娶,他女儿若是进门,做个平妻即可。”
余舟皱了皱眉,还没开口拒绝,张媒婆就赶在前头打断道:“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