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眼看事情就要平息,贾环当然不满意了,他搞这么大,可不是为了一个丫头,他是准备斩王夫人一条臂膀!
“我不是问茜雪犯了什么错,我只问这两个奴才凭什么骂我不是东西,爹,母亲,‘士之一怒,血流五步!’今儿这事没个说法,孩儿跟她只能有一个活在这个世上!”
自从贾环中了双桉首,进了国子监,贾政可是把贾环当成了国公府未来朝堂上的说话人,此刻怎能忍得了!
“说!怎么回事?”
“这……这……”周瑞家的伏在地上,看了眼王夫人结结巴巴道:“奴才一时湖涂……”
“哼,一时湖涂?我看你是嚣张跋扈惯了,来人,叉出去,重打五十!”
王夫人有些不忍道:“老爷,念她是一时湖涂,看着我的面上饶她这一回罢,她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爹,母亲,孩儿还有一事要说!”
“说!”
贾环上前一步道:“周大娘,听说您的好女婿冷子兴,在外四处宣扬我们府上已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已经成了空壳子?他又不来我们府上,如何作此评价?”
周瑞家的当即脸都白了,不住地磕头道:“老爷,太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额头的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
“呵呵,宝玉是个酒色之徒,大老爷贪花好色,二老爷不问家事,敬老爷一味好道,珍大哥把宁国府翻了个天,琏二哥连个女人不如……整个贾府安富尊荣者居多,运筹帷幄者无一,一代不如一代,他怎么就知道的这么细呢?”
“老爷,太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贾政满脸怒容:“环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夫人也眉头紧皱,别的她无所谓,宝玉是酒色之徒?谁传出去的!?
贾环看了一眼趴在地上面如土色的周瑞家的,笑道:“具体的我不清楚,父亲可写信给现任金陵知府贾雨村先生,冷子兴当面跟他说的,这些事他应该一清二楚!”
贾政听到贾雨村可为证人,再无怀疑,当即挥了挥手:“罢了,我们府上用不起你了,撵出去吧!”
周瑞家的还在磕头不止:“老爷,夫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我那女婿满口胡言,我……我这就叫女儿跟他和离,跟他和离啊!”
王夫人皱着眉头不言不语,她还在思量周瑞家的为什么说宝玉是酒色之徒。
旁边,跪的腿有些发麻的张财家的已经看出来了,周瑞家的完了。
因为,贾环所说的话是真的,周瑞家的女婿冷子兴吃醉了酒喜欢炫耀,他儿子就曾听过这样的话!
而且……周瑞家的完了对她来说似乎是好事?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骂贾环不是东西,她也没有这么个管不住自己嘴的女婿……
卖贾环个好,说不准贾环就放过他了!
“老爷,太太,三爷,我可以作证,她那女婿冷子兴在外胡说八道,比三爷说的还难听十倍不止,说太太,老太太一味娇奢惯养,将来宝玉必是酒囊饭袋无疑,我一直不敢说呀,求老爷,太太开恩……”
可怜的周瑞家的,一直磕头不止,前面没听到,只听到张财家的最后几句“老爷,太太开恩。”还以为张财家的在帮她求情,忙对着张财家的千恩万谢起来。
王夫人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上来就给了周瑞家的一个耳光:“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全家打一百,通通撵出府去!”
张财家的当即兴奋起来,一边嘴里说着“老爷,太太,三爷英明”,一边招呼了一下身边的婆子,拖着周瑞家的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