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照深走到他前面,卫惊鸿一眼就锁定了这是他要见的人。面前的oga和照片基本相符,甚至要比照片里的还要秀润端方,眉眼也令人舒服。
卫惊鸿是确认了他,路照深却不太能肯定自己认对了人。
介绍人给的照片里,卫惊鸿俊朗沉稳,不像是会一口气吃掉三四份小蛋糕的人。
路照深盯着桌子上摆着的四份已经“残缺”的甜品,和卫惊鸿对视:“请问你是卫惊鸿先生吗?”
卫惊鸿目睹了路照深观察他的整个过程,局促地挤出个笑:“我是卫惊鸿,路先生请坐。”
卫惊鸿有些着急的叫来服务生,把那些吃掉的蛋糕撤下去,重新给路照深点了饮品和一点零食。
场面总算像是来相亲的了。
路照深对此兴致缺缺,本来就是介绍人的盛情难却,他才二十四,哪会着急这些。
秉承着礼貌的原则,路照深努力克制自己的心不在焉,听对面的人说着他自己的一些基本情况。
直到卫惊鸿说到了如果可以,他想先登记结婚。
路照深受了惊吓,也没考虑礼不礼貌的事情,不客气地打断卫惊鸿:“不好意思,我大概不符合您的条件。”
这年头已经不兴闪婚了啊。
卫惊鸿一双沉静的眼眸看着他,没意外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就知道,他这个几近荒唐的想法是不会被同意的。
但卫惊鸿半点也不想到此为止,可他连路照深的联系方式也没拿到。
他没想过还会见到路照深。
第二次见面,是在十几天后的一个午夜,在医院的走廊靠椅上。
路照深送在一个教师宿舍同事来医院,同事半夜高烧。
他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卫惊鸿,深夜的走廊安静,彻夜不灭的灯映着卫惊鸿,路照深觉得他的脊背都要弯得直不起来了。
他看不清卫惊鸿是什么表情,卫惊鸿一双手掩面,但一定是悲伤的。
想着这些,路照深走上前去。
卫惊鸿发现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却没说话,一直等到路照深走过来,卫惊鸿才勉强松动了自己僵硬发苦的表情。
“是有亲人生病了吗?”路照深压低了声音问道。
卫惊鸿看了一眼走廊尽头,上面“急症室”三个大字正亮着,还没熄灭。
“我爷爷在里面。”卫惊鸿太久没说话,声音有些暗哑。
“肺癌晚期。”
说完这几个字,卫惊鸿又坐回椅子上,整个人都很疲惫。
他掏出一根烟来,想着清醒一下,又想起路照深还在,烟夹在手上,没点。
路照深看出他的意图,忙说:“没关系,不过医院走廊不让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