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没办法理智的去面对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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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跟我父亲起了争执!先是气的我父亲发病心梗!又当着我们的面,把我们的父亲推下了楼梯,然后置之不理!让我父亲失血过多得不到抢救的!”
“就是他!他就是杀人犯!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人民警察!”
“他就是个畜生!是个混蛋!如果不是他我父亲不会死!”
“他就是看我们家条件不错,天天打着人口调查的旗号来我们家蹲点摸查!见钱眼开!企图滥用职权对我父亲敲诈勒索!我父亲为人正直不肯,他就气急上头把我父亲给杀了!”
“就是这个王八蛋害的我们好好一个家家破人亡!我父亲被他杀了!我弟弟也因为亲眼看到他怎么对我爸动手然后吓傻了!我必须要这个混蛋给我们家人偿命!偿命!”
“这种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他不配!”
“根据……犯罪嫌疑人黎溯,判处死刑。”
“不要……不要……”
“爸……爸!不要啊!爸!”
黎烟蓦的睁开眼,僵直的从床上坐起,嘶喊过后的喉咙清楚的传来用力过度的痛感,冷汗一层层的挂在额头上、脖颈上,肩上,后背直流向下。
人佝偻着身,大喘着迟迟无法从噩梦中剥离出来的粗气。
傅司琛立马起身拿过床头柜的毛巾坐上床在她身边给她擦着汗。
轻声边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擦干净冷汗,傅司琛从床头柜拿过水杯给黎烟喝着,手搭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一杯温水下肚,黎烟的神志才清醒些,也逐渐从刚刚那痛苦回忆的梦境里抽离出来。
疲惫不堪的捂着额头,往傅司琛怀里失力的靠着,喉咙干哑的问:“我睡了多久了?”
从京北大学回来,黎烟连午饭都没吃的就进了房间躺着休息,本来只是想躺着休息一下,缓过那段劲,没想到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然后就梦到了十年前在法庭上发生的那一幕幕。
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傅司琛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四个多小时。”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多。
回答完问她:“要不要起来吃点什么?我让人买了小蛋糕送来。冰淇淋味的。”
还记着她那一口在京大没吃上的冰淇淋,想着或许让她现在吃了能舒服点。
黎烟摇摇头:“不用,没胃口。”
叹口气坐直了些,问他:“裴治查的怎么样了?”
傅司琛:“今天出现在京大的所有人都查过了,没有叫蔡宗廷的。但我让他把所有姓蔡的人的长相都找了出来,就在电脑上,你一会看看。”
如果按照黎烟所说的,当年是蔡家人在说谎,那他们心虚离开京城,改名开始重新生活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所以傅司琛留了个心眼让裴治先搜罗好今天出现在京大里的姓蔡的人。
“好。”黎烟掀开被子下床,一刻都不愿意多等,立马就要去看。
中午的时候苏娟就来接了黎阳出去露营,跟裴文敬一起,所以现在邺宫只有他们两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