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应该和现在八九不离十吧,”我胡乱猜测,“就算失忆了,性格应该大致上是不会改变的吧。”
“那还真是糟透了。”
“好过分哦。”
我佯装抱怨了一句,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想到梦中没有听清楚的呼唤,我多少还是有些上心的。
脖子上的伤疤还没有完全消失,每次我摸上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它强烈的存在感,宣告着我曾经受过多严重的伤。
严重到足够夺走我的生命。
……放下是死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好了。”卫宫收起药酒站了起来:“这几天给我安分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去找揍,我不介意现在就再揍你一顿。”
“知道啦,”我敷衍地应了一声,晃了晃腿就从座椅上跳了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我去后面的山里面看看——那里总不是宇智波家的范围了吧?我总可以去玩了吧?”
“等——”
卫宫话音还没落下,就看见旋风一样刮出去的背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忍不住硬了。
拳头硬了。
“随她去不就好了,反正那里又没有什么危险,”反倒是莫德雷德看的相当开,“而且她又不是没有自保能力。你把她看这么严干什么。比起担心她,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会遇上她的东西吧。”
“她是坏了脑袋,但是战斗力可是正在逐渐复苏,让她多战斗战斗有什么不好的。”莫德雷德看起来和自己的御主很有共同话题的样子:“至少这样能让她尽早恢复战斗力。会去和宇智波斑切磋大概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她的危机感比我们更强。”
不然没有道理这么迫切的想要恢复自己原本的实力。
“不过这样的危机感确实有些不太正常,是生前残留下来的痕迹影响吗?”亚瑟问:“你们比我更早与她契约,知道些什么吗?”
“显而易见,根本不可能。”卫宫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遇见这个御主之后,他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十年加起来都多:“要是真的知道些什么的话,我才不会容忍这家伙这么肆无忌惮的乱来。”
就是因为她一无所知,所以他才会这么操心。
结果本人根本一点都不领情就是了。
*
我一个人沿着山林一路走到一处河滩边上。说是溜出来玩其实不大正确,我只是想一个人稍微冷静一下,梳理一下现在的情绪。
原本以为那天的梦境对我的影响不会这么大,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少了。
那个梦境的后遗症还在影响着我。
“伤脑筋了……”
我蹭了蹭脸颊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我可一点都不想变得这样患得患失……”
而且这个世界之中也有太多咒灵了。
漫长的战争和不计其数的死亡让忍者被磨砺的更加锋利,也让诅咒在浸满了鲜血的土地上生根发芽。一路上过来,光是让我在不经意之间清理掉的咒灵就已经上了两位数,再认真一点,今天就可以上三位数了。
这里因为死亡而诞生的咒灵不计其数,总觉得不能这么放任下去。
……为什么我是这种社畜性格啊,我总觉得我应该是个青春美少女而不是个社畜啊!怎么想我都应该是个还没有成年的青春JK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有些心烦意乱,大脑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因此盯着面前水光粼粼的清澈河流,做出了一个可能会被卫宫骂“你脑子进水了吗”的行为。
想起来,还是不想起来?
我在心中短暂思索了一秒,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早点想起来比较好吧,省得让人担心,也省的让我心烦意乱。
我跨入河流之中,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一头扎进水里。
还挺冷的。
冷的还怪熟悉的。
像是失血过多时候的冷,由内至外的冷。
我盯着头顶的水面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