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落胎药,他让曾泽安准备了,且准备得是烈性的那种,喝下后半个时辰左右定会发作,药性烈,哪怕是喝下一半,胎儿也必死无疑。
自她喝下药的那刻算起,到现在,近一个时辰。
按理说,正该是疼得生不如死的时候。
她不但没表现出任何痛苦,反而是一本正经地来质问他。
好似他在针对她。
“应该我问你才对,落胎药,你要了,也喝了。说是半个时辰左右发作,让我照拂一二。怎么?在我面前做一出戏?”
若是喝了落胎药,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再能忍,也得有所表象。
她这个样子,分明是喝得不对。
胥康眸色渐沉。
他不喜欢被人愚弄。
“正如殿下所说,落胎药是我要的,可这药是谁去准备的?是殿下身边的曾泽安,我当着您的面喝下,理应半个时辰内发作,现在却只有微微地隐痛。这里是东宫,是太子殿下的地盘,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殿下给个解释吗?”
柳烟钰音色柔和,语调平稳,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淡淡诘问的味道。
胥康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真是离了大谱。
她竟敢质问他。
“魏太医来了!”
随着曾泽安的报传,跑得气喘吁吁的魏太医提着药箱子进来了。
柳烟钰从善入流地躺下,纤细的腕子伸出来,等着被诊脉。
她没有落胎的迹象,喝下的是什么药暂且不知,有必要让太医诊断下。
丝帕覆上,魏太医伸出食指搭脉。
胥康就站在一旁。
稍顷,魏太医撤回手,“殿下,太子妃胎象稳固,身体无甚大碍。若是出现便秘症状,臣可以开些偏方来用,以免伤及腹中胎儿。”
魏太医以为这是个好消息,可说完后,室内静悄悄的,出奇地安静。
屋内除他之外,就只有太子、太子妃和曾泽安。
他没敢抬头,只回头,小心看了眼那唯一的仆从。
后者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胥康:“凝儿呢?”
柳烟钰:“去帮我取件东西,就快回来了。”
“泽安!”
“在!”
胥康声音冷沉,“去查,倒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在他的东宫,在他的地盘,竟有人把落胎药给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