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三凑近白水如低语:
「我们的线人刚说,就是贺廷那老小子又找水军重新发布那条视频,并且带节奏抹黑老板和老板娘你。」
「他们肯定是想拉低冥·心股价后妄图通过董事会施加压力给到老板,夺取控制权,并进一步逼迫老板和饶旻芝联姻,达到吃干抹净黑家的目的。」
白水如眉头微拢,手中小银叉将小巧绵软的精致糕点截断为两半,撞击在玻璃餐碟上,发出清脆“咚”的一声以克制恼怒。
暗卫三察言观色,补充:
「敢动老子保护的神,老子不整整这条狗老子就不姓‘占’!」随即眼神示意站在贺廷身后的暗卫九。
暗卫九回给暗卫三一个“oK”的手势,含笑鼓着腮帮朝贺廷后脖子吹气。
贺廷只察觉眼前迅速弥漫起浓雾,后脖子突然一凉,才下意识缩脖子就发觉脖颈被领带越勒越紧,他双手抓扯领带自救无果,求救又喊不出声,脚踢踹又总仿佛够不到茶几。
不过十秒钟,贺廷的脸就由涨红到发紫,额头青筋尽数暴起,眼球凸出。
如此惊险之境旁人竟仿佛全然不知,依旧讪讪低头,偶尔偷眼觑向黑火眠的反应。
白水如叉起碎掉的小蛋糕送进嘴里,阖眸细嚼间唇角所勾起的满足蕴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才闲闲递了一个眼色给暗卫九。
就在贺廷濒临机械性窒息的那一瞬,领带突然被松开,他旋即全身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息,却陡然间“唉哟”大叫蹿起半米高,捂着屁股后背怒目转身,恼羞成怒踢了几脚沙发泄愤。
不知何时,连休假的暗卫们都赶来齐聚一堂看着好戏,欢呼击掌,拍大腿大笑不止。
其余众人见此情形想笑不敢笑,背转过身捂嘴憋笑,又忍不住偏头偷瞄贺廷两眼。
白水如留意到,贺廷原先所躺的沙发坐垫上不知什么时候凸出无数的大头钉,笑得差点被噎食,唬得黑火眠又是顺气又是递水,差点就要用海姆立克法急救。
白水如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想起暗卫首领刚才同时间也附于黑火眠身畔耳语,估计说的同样的事,她调整着颈项上的珍珠项链以期分散心底被事情所压的烦郁,蓦地生出个想法,马上与后者交换眼神。
白水如得到黑火眠的暗示,心中有了底,悠悠然吃好最后一口菊花水晶糕,抿一口矿泉水润喉,用湿巾擦嘴后不疾不徐开腔:
“董事长、贺先生、韩总监,我虽然无心,但毕竟也是当事人之一,我愿意承担这件事情的部分相应责任。”
白水如心底的小人比了一个手势:
15-25%不能再多一点点。
“什么叫只承担‘部分相应责任’?!”饶旻芝刚才在父亲那里受了委屈,闻言跳起身指着白水如边骂边迫近,“公司股价已经因为你的原因暴跌!就算你承担全责,你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白水如勾唇冷笑,一步一句将饶旻芝逼得连连后退:
“全责?是谁在遭到律师警告并要求删除视频后,仍私底下找水军冒充粉丝再上传视频?又是谁找大量水军控评,引导网友产生误解?!不敢认了吧?”她锐利视线睃巡至贺廷面上停留良久才回到饶旻芝处,“先不说这件事,我敢把那个视频马上当众播放给公司高层和董事会看,你敢吗?”
“我,我才不怕!”饶旻芝好不容易稳住踉跄脚步,小跑至贺廷面前,揪抓着对方的衣袖,娇声低嚷:
“爸,你会帮我摆平的对不对?爸爸?您说句话呀!”
白水如斜了一眼饶旻芝,暗骂:
有好家世真好。
噢,不对!原身的家世也不差,就是运气不够好。
白水如正胡思乱想间,察觉到有视线,回头看去,就见黑火眠朝自己有力点头,并用呈放松姿态的食指略略点了点。
她讪讪一笑,回以腼腆微笑:
对喔,遇见黑火眠是我最好运的事情了!
贺廷吞了一瓶速效救心丸才好不容易缓过来,又被白水如当众戳穿真相,莫名其妙于消息的泄露,恨铁不成钢地瞪眼示意饶旻芝滚去最远的角落待着,而后捂着胸口加深几分虚弱、疲惫,恳切地看向黑火眠,“火……董事长,当务之急是召开新闻发布会挽救舆论和股价。”
黑火眠并不接对方的视线,端起茶碗,捏杯盖刮了刮茶叶,不紧不慢地应:
“当然。只不过,你预备怎么说?”
“董事长,关于这件事我有个想法。”白水如对上黑火眠墨镜后的沉静双瞳,“如果你允许的话。”
白水如与黑火眠对视、获准后,将计划简述了一遍。
饶旻芝闻言后立即跳脚叫嚷,“不行,我绝不同意!凭什么我必须配合?!你个绿茶女表偏要装白莲花,别以为每个人都吃腻这一套!”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上前抬手就想扇白水如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