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那个……对他动手动脚的刘总没错。
他双眼紧闭,但还有呼吸,此刻被翻过来,才发现他脸上的伤势也很精彩。
政迟另一只手上虽然没有伤口,但手上也有染血。
殷姚愣愣地被政迟的胳膊箍在怀里。
本来就不太敏巧的反应能力,短时间内接连被刺激。殷姚想不了太多别的,就是觉得那伤口刺眼极了。
“……”
察觉到殷姚的不安,政迟说,“不是我的血。”
“……”
“他死不了。”
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掌拖起了殷姚低垂的头,他被迫抬脸看着政迟。男人淡淡的表情和以往一样分不清是喜是怒,声音低窖,和空气中浓腥的酒味混杂在一起,“虽然我确实很生气,不知道还以为你很享受别人摸你。”
“……”殷姚静默半晌,下巴在他手里箍着,劲儿也不轻,没办法侧过脸,只垂下眼帘,掩藏着眼底的情绪,“……先,包扎一下吧。”
他伸出手,这一次,毫不费力地拿过了政迟手中碎裂锋利的玻璃瓶。
血的热与温还留存着,黏腻又甜暖。
“我去把这个扔了。”
殷姚声音很轻,看不出在想什么,只说,“让陈叔处理一下,不要感染了。”
下巴上的力道一松,殷姚从他胸口挣出来。
政迟若有若思地看着殷姚的背影。
胸膛那股沸热的躁动气息,原本像一团无处发泄的火气,却在他冲过来的时候,令人意外地悄然消散得干干净净。
情绪失控一般潮涌而来,又莫名褪去。他看见那双手攀上殷姚腰肉,轻佻放肆地亵渎,神经便猛烈地跳动。
他为什么会失控。
十足一只权威被挑衅的恶兽,充斥着自己也不理解的愤怒。如同回到年少的时候,无法稳定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种感觉,和以前并不一样。
付矜垣笑盈盈看了半天,心里清楚这会儿政迟是冷静下来了,过去要了根烟,“多少年没见你这副疯狗模样。”
政迟没有接,觉得有些头疼,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这时候出来做人了。”
“没死就成,多大点事儿。”
付矜垣摇头,“血腥气重啊,不来一根?怎么突然不要了……喔。”
他看了眼殷姚,了然打趣道,“是漂亮。”
见政迟眉头一蹙,他也不畏那任谁看了都会不安的深目,自顾自地说,“就是被你养得太糙了。看着病恹恹的,想必是没少受折腾,怪不得呢。”
付矜垣勾了勾唇,别有深意地刻意压低声音,“怪不得,殷时嬿发了疯一样的要搞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