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早晨,陆言跟咱们说,玄王爷去了贝塔尔雪山,一个多月的时间。刚刚给陆言传回了消息。”
乔青笑的更灿烂:“很好,无所不用其极!”
四人都知道,现在乔伯庸唯一缺少的就是冰蟾涎,而他的腿,已经不能再拖了。如果凤无绝以这个要挟,那么公子一定会嫁。只是这嫁,嫁去的到底是太子妃,还是一尊煞神,可就难说了。
“去吧,跟陆言说,明天出发。”
“公子,你真嫁啊?”
四个人探着脑袋瞧她,乔青停顿半晌,严肃仰起了脸,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妈的。”
*
乔青的不爽,一直持续了一整天。
心里一口气堵着,吐不出咽不下。到了晚上,一出院子,就见到站在门口的邪中天。他脚尖一点,跳上屋顶,挑衅地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子。乔青懒洋洋仰头看他:“怕你不成!”
一转,跟着飞了上去。
夜风寒凉,弯月蒙蒙。
乔青仰头灌下一口:“从哪找来的,不错!”
“大燕皇宫呗!”可怜的宫琳琅,酒窖再一次让邪中天给洗劫了。乔青忍俊不禁,仰头望着黑丝绒一般的绸缎夜空:“说吧,你没事可不会找我喝酒。为什么让我嫁?”
邪中天在一边躺着,干笑两声:“你知道的,本公子好酒嘛!”
乔青懒洋洋斜他一眼,眉目年轻的男人就这么呈大字形躺着,一身玫红长衫被压的邋里邋遢皱皱巴巴。看上去吊儿郎当不着四六,可大事上,乔青可不信他这一把年纪的人会这么没谱。也不想想他活了多少年,外表什么的太具有欺骗性了。
她不动声色的在心里把名叫邪中天的小人扎成了刺猬。
邪中天果然遭到了那股怨念,扭过脸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大半夜的,跟闹鬼似的。他爬起来,妖孽俊美的脑袋枕在乔青肩膀上:“其实你也不是对那小子没感觉的吧?”
眼角悄悄瞄着身边人的反应。
奈何,唯一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邪中天泄气地灌了口酒。
这死丫头从来最会伪装情绪,她不想让你窥进内心的时候,你就是把她心给挖出来都没用。尤其是她还精明的很,笑也好,邪也好,仿佛一切的做派都是为了掩饰住心里过分的精明。每次猝不及防的掏出来,都能把人前因后果给刺穿个窟窿。用谎话对付这样的人,基本就是自取其辱!
还不如坦荡荡的让她知道,嗯,这里面就是有猫腻,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就如那蛇形组织一样,也省了编瞎话的精力。他桃花眼一挑,使劲儿拿脑袋拱她卖萌:“人家都把你捧手心里了,几乎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啧,没良心,谁教出来的臭丫头。”
乔青一把推开他脑袋,扭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多新鲜哪,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他一摆手:“实话说了吧,你不就是不爽快他走前亲了你一口么。他是男人,你嘛……”邪中天扫她一眼:“嗯,看着也是男人。他亲你的时候你也亲他了,你看那凤家小子一表人才哪方面不是个顶个的,以后遇到别人,你就说是你轻薄他了,让他颜面扫地!”
乔青让他给气乐了。
她倒不是因为那一亲,堂堂一现代人给亲了一下,这才到哪?只是不爽这事,那男人知道她要冰蟾涎,放出消息在他手里,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辈子威胁了她的人,基本上都去见鬼了。乔延荣是一个,玄天是一个。
脑门上忽然一疼,邪中天抬手给了她一爆栗。
乔青眯起眼睛:“别逼我欺师灭祖啊!”
“你这丫头就是看不开,睚眦必报,一点亏都不肯吃。今儿师傅大人教你一句,吃亏是福。”
话没说完,乔青就挑起了眼角,阴兮兮看着他:“那你吃一个我看看?”
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一瞬间碎了,邪中天大惊失色地捂住胸口:“你要干什么?我最近手头紧,给劫色不给劫财!”
“要死了!你那点儿色,老子不如自摸了。”
邪中天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随即哈哈大笑着搂住她肩头:“老子就喜欢你这性子!当年那么小一点点,多大来着……”他拿手比了比:“六岁,啧啧,小小一个娃儿,命都快没了,还敢威胁我。本公子这辈子干的最对的,就是收了你这徒弟!”
他一时煽起情来,回忆当年。
乔青也跟着扯了扯嘴角:“啧,我那时候,还真以为你十八呢。”
邪中天风骚一甩头:“本公子今年才十八呢,当年八岁。”
乔青一口酒喷他一脸,这不要脸的!
他一把抹去脸上的酒液,嫌弃地直呲牙:“你这恶心的丫头,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
这时候,身边一声细细的“喵”,传了来。乔青一招手,大白迈着猫步像一团真正的猫咪一样,用头轻轻顶着她的手掌。乔青把它抱起来,一边和邪中天插科打诨忆当年,一边随手顺着它背上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