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姐的腿还在流血,需要及时救治。”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你是想让我大姐彻底站不起来吗?”
云重紫斥道:“我没那么蠢,若是想害人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愣着做什么,把你们大小姐放下来,”
云秀荷激动地跳起来,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三娘子,你终于承认害我们了吧!”
“你给我闭嘴!”云重紫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她,“你拦着我不给你大姐治病,莫非她腿上有什么蹊跷?”
“你胡说什么!都已经烂成那样怎么会有蹊跷!”
云秀荷担心云重紫瞧出什么来,就要拦着,云重紫勾了勾嘴角,一把推开拦着她,走到云金钰身边蹲下,再一次掀开了她腿上的襦裙。
既然云金钰不担心被旁人看到她的大腿,那就成全她好了,云重紫掀开的时候用力过大,整个大腿都露了出来,不少人既想看那白花花的嫩腿,但再一次被那伤口骇住了。
旁人在一边嘀咕:“那大姑娘的腿就是好了她的名声也完了,怎么能当众露大腿呢,不知羞耻。”
“那还不是被三娘子害了,不然人家好端端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毁自己的名声,她是来讨回公道的。也不知道三娘子又想耍什么把戏。”
听到那人这么说,又有人嗤笑:“你傻啊,如果是你要害人可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手?三娘子既然敢给大姑娘看病,肯定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讨论的老百姓分成了两派,大多数还是支持云重紫的,云金钰听到他们的话也不介意,三娘子想借着她的伤腿耍花样,没那么容易。
云金钰凑到她面前低声道:“名声这东西确实很重要,但如果被人知道你害人,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在永康城里待下去。”
对旁人的指指点点,还有云金钰的恐吓,云重紫只是充耳未闻般地笑笑,她的目光仔细地看在她的伤口上,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云金钰对自己还真是能下得了毒手。
云重紫忽然敛气眉目歪过头对她道:“大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在她的声音中渐小,所有人不明所以地看向云重紫,云金钰冷眼看她:“我不明白三娘子是什么意思。”
云重紫扬起眉来问她:“你说我害你?”
云秀荷插嘴道:“这不明白的事嘛,我大姐用了你的药膏,伤势不仅没好,反而更严重了,而且谁知道你那个什么割肉入药的方法是不是坑我们的。”
“二姑娘这话欠妥当。当初我说割肉入药引,医书上可查证此法,我相信在场的应该是有人家听说过这种古法的,至亲之人的血肉对药物有良好的功效……”
不少人已经点头附和。
云重紫又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故意要害大姑娘,可是那日我明明记得是大姑娘主动代替侯夫人割肉,拦都拦不住,怎么如今反倒落在了我的头上?说我故意要害她?”
她看到云秀荷想狡辩,云重紫讥讽地笑起来,“当日除了我可还有其他人在场,不如你们现在就让家丁回去把府上的小少爷请来,既然你们说平日里最是疼他,他应该与你们最亲厚,想必是不会说谎的,只要把他找来说出当日的事,就一清二白了是不是?”
“他……他……锦鹏还的病还没有好。”云秀荷说完就后悔了,糟糕还是上当了!
“哦?”云重紫哼笑,“是真的没好?他若是没好,我为何会收到诊金?还是害怕他来了说出实话。让所有人知道我当日根本只是提出割肉的想法,侯府夫人也是同意的,偏偏大姑娘不知什么原因要凑热闹,不过现在想来大姑娘是一片孝心呐,知道自己的母亲嫁给威信候名不正言不顺,才会找此借口替母出气,来寻我们家的麻烦。”
云重紫无所谓地耸耸肩,“算了,反正你们也不是一次两次为难我了,之前在府上二姑娘就放蛇要咬我,后又有人放火要杀我灭口,我当时只以为是一场意外,回到家中后,侯爷舔着脸说没钱复诊费来铺子上打欠条,当他看到我母亲就是之前的原配夫人时,为了赖账才想出在面馆当跑堂的借口,我才明白为什么我在侯府中会起了大火,想来是要杀我啊……”
云重紫说得虚虚实实,但旁人听了把前后所有事一联想终想明白了,之前只以为三娘子福大命大能逃过火灾,原来是有人想害她,那威信候去面馆当跑堂怕也是心术不正。现在这两个侯府小姐又找上门来,不用说,绝对是故意找麻烦的,想来那姑娘腿上的伤也是作假的。
云金钰不慌不忙地垂下眼帘,掷地有声道:“三娘子明明知道那放火之人已经被抓到,为何还要诬陷在我娘亲的头上,你故意混淆视听又是何意?三娘既然要请我弟弟出来作证来证明割肉之事,那不如先找来大理寺卿来问问看,到底是谁放的火,也好让所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撒谎!”
她勾起冷笑,三娘子玩花招,难道她就不会?
“我也不是来计较割肉入药的事到底是不是可以治病,只是我这腿上的伤可不做假吧?我确实是替母亲割肉,若不是如此,只怕伤腿的就是我母亲,我母亲仁厚又怎么会与你计较这些!可是我还没有嫁人就如此这般被毁了腿啊……你这般狠毒的女子,就是求爹爹,也不会让你入家庙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