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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1页）

接到李华打来的电话，韩露正在睡觉。张娟电话里把李华骂了一顿。骂归骂，张娟还是告诉了韩露在她这里，以免李华担心。韩露给张娟打电话没说离婚的事儿，只是说心特别烦，想出去走走。张娟以为就是夫妻吵架拌嘴那点事儿，床头吵架床尾和，没几天就回BJ了。等韩露一觉醒来，才知道韩露和李华离婚了。张娟大骂李华是陈世美，就该千刀万剐，回头又说离婚这事儿太草率了，赶紧回去复婚。韩露说那女的把孕检单都拿出来，不离婚能怎么办，还说离婚是第一步，下一步离开BJ回吉林，和他们李家彻底决裂，永世不再相见，张娟说：

“回吉林？说什么傻话，BJ，多少人想进还进不去那，你还要离开。你那是被李华气糊涂了。”

张娟点自己的太阳穴，又说：

“你现在脑子坏掉了，等你清醒了，你就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有多么不切实际。好了，不想这事儿，既然出来散心，我陪你玩几天，等心情平复了，回BJ，该上班那上班，该生活生活。”

韩露说：

“我不是一时冲动，我就想回吉林，哪儿也没有吉林活的踏实。我知道JL市有个百年树人人才计划，具体要求我也看了，我应该符合条件，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教委，我毛遂自荐。”

张娟：

“你消息还挺灵通，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个计划。”

韩露：

“教育报登着那，面向全国，我二十六岁不算老，也不算丑，北师大，学校也不算差，找个工作应该不难。”

张娟说：

“我的大小姐，这事和你没关系，你现在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我就当你说的是梦话，等你清醒了，恢复成正常人了，我们再聊。”

韩露：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就算不回吉林，我也会选个别的城市，我心已决，我必须离开BJ。”

张娟赶紧岔开话题：“再议、再议，中午吃点什么，撸串去吧，松花湖边上有个老太太烧烤店，串烤的老好吃了，用不用叫上几个同学。”。

韩露说：“嫌我出的丑还不够了，还想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了”

张娟：“不叫，不加，就我们俩。”

从张娟的服装店到松花湖老太太烧烤店的路上，从松花湖老太太烧烤店返回服装店的路上，中间还撸了一个小时的串。张娟一直苦口婆心的劝韩露不要离开BJ。劝的张娟口干舌燥，韩露仍坚持要离开BJ。张娟说，你咋这么犟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张娟从冰箱拿出一瓶冰红茶给韩露。韩露摆手不要。张娟自己拧开喝了一口，又说，该说的我也说了，你别后悔就行。再喝一口冰红茶又说，非要离开BJ，我们学校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张娟说的是JL市艺术学校，简称吉艺。JL市艺术学校是吉林省重点中等专业学校。学校的老师也都是重点师范院校的本科生，或普通师范院校的硕士毕业生。近几年水涨船高，只考虑重点师范院校的本科生和硕士生，不再考虑普通师范院校的硕士毕业生，言外之意是普通师范院校的硕士毕业生出身不好。韩露说，艺校门槛高，能要我吗；张娟说，市里这个人才计划主要针对市里的几所重点中学，其中也包括艺校。艺校校长是我爸的老部下。我爸任教委主任时，他是干事，后来我爸升任主管市长，把他调任艺校任副校长，现在是校长，个人能力也是有的。艺校原则是接收重点师范院校的毕业生。东北师大的居多。目前还没有北师大的毕业生，你来也算是人才。今年我们学校计划开设两个大专班，为以后提档专科院校做铺垫，未来晋升小普本也是有可能的。在大学当老师相比中学当老师要舒适的多。

韩露：

“都专科了，你还停薪留职？”

娟子：

“不是停薪留职，是辞职，我是真不想干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做生意那点事儿，根本就没心思上课，误人子弟，索性不干了，专心做买卖。”

韩露：

“你还真打算专职倒腾服装了。”

娟子：

“什么叫倒腾服装？听你这话我就是个摆地摊的，旗舰店懂吧，我要做知名品牌独家代理，未来还要在JL市建一座服装城。”

韩露：

“我知道到你想把生意做大了，但也不至于辞掉工作吧，你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做买卖

娟子：

“不行，时间不自由，像有些重要的博览会、展销会，想参加，工作把你拴住了，不可能抬腿就走，好机会稍纵即逝，再想找补回来根本不可能。”

韩露：

“你就是喜欢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