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新娘子的曹沁神采飞扬精神饱满,她忙得没时间说话,只拿眼睛瞥了几眼三位妹妹。在她看来,阿渔这个半路转嫡的前庶女以后嫁的肯定不如她,曹聊苋攵宫也是姨娘,入不了更丢人,剩下的嫡出堂妹曹沛可能会嫁给徐家的某个公子,但肯定不是世子徐慎。
所以,算来算去她注定会是家里嫁的最风光的姑娘。
带着这股得意,曹沁盖上红盖头,出嫁了。
曹沁出阁不久,各地秀女陆续抵达京城,十月底,曹烈孕闩的身份进宫了。
宫里的选秀一共持续了一个月,腊月初,选秀结果出来了,与上辈子一样,镇国公府二房嫡女徐琼册封太子妃,明年五月大婚。平阳侯曹廷安的长女曹粱穹獠噱,侧妃比太子妃先完婚,三月里曹辆鸵进宫了。
江氏又开始准备曹恋募拮薄
进宫的嫁妆与嫁入名门的不一样,因为宫里会准备好各种大件,曹琳嬉带上衣柜、床具这等东西进去,简直令人笑话。曹廷安没操持过这些,让江氏与郭嬷嬷商量,郭嬷嬷便提醒江氏去与三夫人徐氏套套近乎,如果能套到镇国公府给太子妃准备的嫁妆就好了,到时候曹家直接减掉三成,如果曹廷安心疼女儿觉得嫁妆给少了,那就明面的东西不变,多给点银票就是。
江氏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既给足了曹晾镒樱面子上又不会得罪未来的太子妃。
待徐氏从娘家套了太子妃的大致嫁妆单子过来,江氏这边顿时顺利多了。
可紧跟着,她还得筹备年关的大小宴席,平阳侯府要宴请宾客,她也得作为宾客去旁家府里吃席,对于她这个新上任的侯夫人而言,每样都是挑战。
母亲忙碌,阿渔懂事地不去打扰母亲,每日除了读书学音律女红,剩下时间就一心一意地帮母亲照看弟弟。
江氏有多忙、多操心呢?
忙到女儿每日来请安,她都顾不得仔细打量女儿,忙到每日只有晚上睡觉前,她才能多抱炽哥儿一会儿。
上元节过后,几乎所有宴席都吃了个便,江氏才终于有了喘气之机。
早上她难得地睡了个懒觉。
睡到日上三竿,江氏忽然被一阵清脆的笑声唤醒了。
是儿子的声音,姐弟俩不知何时过来的,这会儿在次间玩呢。
江氏懒懒地躺着,惬意地偷听。
炽哥儿七个月大了,最是招人喜欢的时候,阿渔拿了一个红苹果当球玩,在榻上滚来滚去,炽哥儿盯着滚动的红苹果,每当苹果滚过来撞到他的小脚丫,炽哥儿就兴奋地大笑大叫,那笑声响亮得都叫人担心他笑破嗓子。
“好了好了,咱们歇会儿。”
阿渔抱住弟弟哄道。
炽哥儿却不干,歪着脑袋去够苹果,意思是让姐姐继续陪她玩。
陪玩也是件累人的差事啊,阿渔真累了,招手让乳母过来接班,她穿好鞋子下了地。
江氏挑开门帘,一抬头,就撞见女儿在夸张地伸懒腰。
许是玩热了,女儿脱掉了外面藕荷色的夹袄,只穿了一件领口绣兰叶纹的白绸褙子。小姑娘高高举起两条胳膊,小腰左扭右扭的,动作间竟有了豆蔻少女应有的玲珑婀娜,那一刻,江氏仿佛看到枝头一朵花骨朵,前几天花瓣还闭得紧紧的,一夜暖风过后,那花瓣竟悄悄绽开了一层。
阿渔扭到一半,发现母亲醒了,她忙乖乖地放下胳膊,甜甜地唤道:“娘。”
江氏的视线便移到了女儿的脸蛋上。
十三岁的女儿,五官也不知不觉地长开了,由原来的天真娇憨变成了媚色天成。
江氏眼睛一酸,急忙背过头去。
过去的一年,她有半年在养胎生儿子,剩下半年操持这个操持那个,晚上要么陪曹廷安要么陪儿子,只忽略了女儿。
一晃神的功夫,女儿就长高了变美了,即将被哪家公子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