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伺候的这几个丫头,都粗心没注意到?
咦,怎么回事,又疼?小腹部又像先前那样疼了,随即又停止。怎么回事呢?要不要叫人请个大夫过来看看?瑾瑜决定等等看,再疼的话就得请大夫了。
半个时辰左右,小腹部真的又疼了起来,这会儿疼的却不是先前那般,而是急促的一阵接着一阵,越来疼的越强烈。疼得让她满头冒汗,想站起来招呼都起不来。
现在的她才后悔,干嘛不让丫头睡在外间。
瑾瑜开口喊了两声,外面没人应,看见床头小柜上的水杯就挣扎着往床边移动。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伸过去抓到杯子,使劲的扔了出去,砸在什么位置她没看,破碎的声音却是听到了,随即感觉身下一股热流淌了出来,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坐在床沿上一脸懊悔的曹诚,另一边站着一脸泪水的萍儿。房间的里光线告诉她,天还没有亮。
“怎么了?”瑾瑜声音无力的问。
“夫人。”萍儿哭着唤到。
“还不去给夫人把药汤端来?”曹诚低声呵斥着,萍儿赶紧转身出去。
“告诉我,怎么了?我刚刚肚子疼来着。”瑾瑜心里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感到不安,但是她不敢相信。
“瑾瑜,你怀了身子,可是没了。”曹诚轻声的告诉。
“没了?怎么会没呢?怎么会?”听到了最不想听见的答案,瑾瑜猛地坐起身,喃喃的自言自语着。
曹诚看着妻子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很是内疚的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动了气,大夫说是心有郁结,加上奔波劳累才致使失胎的。
你别多想,咱好好的养身子,还会有的。”
“我想一个人呆着。”瑾瑜无力的说着,曹诚还想开口安慰,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扶着怀里的人躺下,帮着盖好被子,转身见萍儿端着药碗在一旁等着,伸出胳膊想把瑾瑜扶起来好喂她吃药。
“让我一个人呆着。”瑾瑜还是那句话,语气里满是不耐。
曹诚叹口气转身出去,萍儿咬咬嘴唇也一起走了出去。
孩子就这么没了,人生里的第一个孩子,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她到来的时候就没了?老天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就是为了消遣一下么?瑾瑜摸着手感没什么变化的小腹,却知道那里面对她来说最宝贵的一个小生命已然不在了!
她还以为,那是因为老天看不下去她嫁的人不靠谱,才补偿个孩子给她的呢,现在居然也没了!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没有去擦拭,任由淌到耳边。
心里的疼痛,已经完全掩盖了小腹的痛感。自己的身体这么好,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回事呢?怎么会没了呢?劳累奔波?去宣州马车那么颠簸,都没事,回来都住客栈了,马车都很慢了,怎么就有事了?心有郁结?那郁结是出门之前就有了的啊,那时怎滴没事?
瑾瑜怎么都想不通,她甚至想到了是人为的。可是,现在的这个宅子里,谁会害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月苑的那俩?那俩的确不安分,可是这样的胆子应该不会有的,被禁足的俩人,连宅子里的婆子都看得出来没什么出头的希望,才会那样粗鲁的动手。
除了那二人之外,还会有谁?瑾瑜身体和心痛让她逐渐的头脑清醒,哀怨有什么用,哭有什么用?孩子没了,自己又怀疑大夫的话,那么就应该弄清楚怎么回事啊!
曹诚在这个宅院里没有别的女人,他也不至于在外面养女人,他家的亲戚极少几乎就不怎么来往,没听见他的什么表妹堂妹暗恋他。曹诚,他再混蛋也没理由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吧?婆婆再怎么因为自己的父亲被贬官,也不至于容不下儿子的嫡子嫡女出生吧?那可是她的孙子或者孙女呢。
再就是自己身边的几个人了,就算对曹诚有了念想,也不可能啊,被收房开脸儿,再得他的宠爱,自己再让位她们也永远当不上正妻的,所以,也不会是她们啊!
瑾瑜把能想到的人,一个个的都过了一遍,怎么都找不到谋害自己孩子的理由。谋害孩子不想她出生的人,应该有个必须的理由,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到。
难道,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头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睁开眼睛,感觉比头回醒来还不济,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还阵阵的眩晕,就好像喝醉酒那样。难受的赶紧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之前还是看清了床边站着的婆子不是自己院子的,是婆婆那边的。
“她们呢?”瑾瑜闭着眼睛,问的力气都弱弱的。
“回夫人,她们,她们因为粗心侍候不当,害得夫人吃苦,失了嫡子,爷动了怒罚了她们板子,这几日怕是不能侍候您了,老夫人命奴婢先来侍候着,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婆子很是恭敬的回着话,这种恭敬瑾瑜听着虽然没掺假,却感觉她声音里有点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