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人扶着旁边的舷,连气也不敢出,就这么端着,一动不动。
这些姑娘真是爱管闲事,平日觉得呱噪得很,今时却是感激得很。
她也想知道啊,为何,你就不会与我交首贴耳。
子桑盘着腿就坐在她三步开外,披散着长发,抬首来看她。
今夜有雾,月色不甚清明,模模糊糊的,衬得那张微仰起来的脸越显光采。
“因为她啊,是与我一般的人。”
上边一句,是冲姑娘们说的,后边一句子桑转过来盯着南无说:“都是可怜的人儿,没什么盼头,没什么牵连。”
姑娘们听不懂:“与你一样,不应当是欢喜得紧么,我倒觉得你这样的也挺好的,可劲的风流气。”
有姑娘来接这话:“哪里的,白少主就不喜欢子桑姑娘身上的这种风流气,不然风流之人,怎可无酒。”
笑:“正是正是,风流之人,怎可无酒。”
子桑施然起身,转身这次是真的要入舱了,只转身过来,便看见白允沫侧头满脸嗔怪:“子桑姑娘可真是好兴致,江中寒露,给我家姑娘们作消遣。”
“哪里哪里。”几步迎前,子桑伸手便搂了白允沫,两人耳鬓交缠,入了里边,还听得笑笑亲昵之声。
子桑走了,这些惯常夜里不休的女子便又齐齐盯着南无。
打上了船,这个穿黑衣,白日喜戴斗笠,面上一道赫人刀疤的女子便没怎么开口说话。
“也不是,你看,每回子桑姑娘与她说话,她便会应的,只换了其它人,即是我们家白少主与她说话,她都是闭口不言。”
于是好打趣的姑娘便说:“南无姑娘,你是不是这辈子的话都只说给子桑一人听呀。”
南无不理,只是捂着心腹处,应付着那股上头的眩晕感。
姑娘们与她搭不上话,只好讪讪:“子桑姑娘话说得一点也不通,南无与她哪里像了,全然两副样子。”
子桑是招手间闲散适然,俯身挑眼即烟波涣动的人儿,南无可没得这种本事,她是往那一站,便如根石柱子般,旁人也未见过她笑的。
那是别人看到的,南无记着子桑小小声说与她听的那句话,同是可怜的人儿,没什么盼头,没什么牵连。
错了罢,子桑,你还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人。
若我没得牵连,怎么能一眼即将人认了出来,若我没得牵连,怎么这么多年依是心里只念着你的名儿。
不过也对了罢,子桑,我确实也是个可怜之人。
“谁都看得出来,南无稀罕你。”白允沫卧在子桑怀里,黏捏着蹭在那两团软软和和,虽小尤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