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呀。”玲玲嫂咽下葡萄说:“翟家屯有亲生母亲,有个干妈,你二大娘。”
“薛姨是干娘,我还没叫她一声妈哪?”我说。
“你得到她的温暖没有?”玲玲嫂问。
“薛姨比妈妈还亲昵,妈妈从小天天打我。”我不假思索地说。
“薛姨算不算一个,不是亲妈盛似亲妈。”玲玲嫂说。
“当然算啦。”我想想又说:“谭老师也算一个,我也三妈妈。”
“谭老师算半拉,到她死之前喊她一声妈,这一生之中相见不到五年。”玲玲嫂慢慢地说。
“你胡说,谭老师是我的启蒙老师,写作、知识都是她给的,给我无微不至的呵护,给我最大的关怀,最大的爱,五年来,我跟着她的时间最长最多,你污蔑谭老师,不在你这儿了。”我说着不走啦,眼里含着泪花。
“别哭,小弟弟,对不起?”越山嫂说。
“别哭,小杉子,你嫂子不知道你和谭老师的关系。”高振军劝道。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吧。”越山嫂尴尬地说。
“我不想去啦。”高振军说着拐回去了,越山嫂又给他掏出一把瓜子,我和他摆着手。
“走吧,不惹你啦,回去去。”越山嫂小声地说。
我用胳膊打了她一下,她跑走了,差点摔倒,捂住腰‘哎哦’一声,又捂住肚子。
“嫂嫂,摔倒了,别像蔡老师摔小月。”我上前扶住越山嫂。
“老说傻话,嫂嫂多没本事,我缺你的。你为啥走到那棵下死死盯着那棵槐树。”越山嫂不解地问。
“走快点。”我拽着她走到我家里,我端碗水,越山嫂把葡萄放在碗里,已经吃了多半拉,越山嫂叫妈妈吃,妈妈不肯吃,越山嫂笑着给我抢着吃。
“妈妈,你看越山嫂,给一个小孩争着吃。”我告状了。
“都是小孩,争着吃好。”妈妈看着我问:“小杉子你咋哭啦?”
越山嫂就把路上的事讲述一遍,她还说:“走到槐树下的时候,小杉子老看那棵槐树。”
“一个母亲就一个母亲,那有半拉的,怪不得小杉子生气,你要是他的同学打吧你啦,我也不给你站一边,那棵槐树下谭老师给他补过课。”妈妈干脆地说。
“三婶,你想想,一天的温暖不胜一辈子的爱,再说,到了最后一天才叫声妈”玲玲嫂解释道。
“你说的也是,我在你小弟弟眼里,也比不上谭老师,谭老师走的太嗨,小杉子算有两个半母亲的命。”妈妈擦着眼泪说。
“谁也娘给谁孩子站在一起,小杉子叫我的保温瓶打了,还说鸡碰的。”越山嫂笑嘻嘻地说。
“啥时候,我咋不知道?”妈妈问。
“兴山哥叫我撵鸡,你怪兴山哥去,猪上你床上我就不撵啦。”我愣愣地说。
“猪上你床上吧。”越山嫂反击着,我把兴山哥回来那天的事说了,妈妈也没说啥,把越山嫂捞走了。
我独自一人坐在家里,看着没吃完的葡萄,也没胃口了,心里想着越山嫂的话,也想着妈妈说的话,我有两个半母亲,两个半母亲的命,我有两个半母亲的爱。对,我写她们,把她们搬上影布,让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我有两个半母亲,我一定学会写小说?,把谭老师写出来,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个能教写诗的谭老师从此以后,我对越山嫂并不那吗尊敬啦,我是越山嫂、玲玲嫂、蒙特丽莎嫂,直呼其名玲玲,妈妈还吵我,她不烦,她好给我玩,有时逗得她脖子脸通红。
(乡村娃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