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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吃痛的嘶鸣声穿透力极强。
刚要穿过道路的秦昭听见这声,下意识侧头一望,惊恐瞬间麻痹肢体,令她呆滞地停在道路中央。
眼前的一切都被放慢了,世界除了尖锐的噪声外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
秦昭能看清烈马的鬃毛,遒劲有力的蹄上的角质,还有扑面而来的血煞气。
瞳孔紧缩——
御马人快速在手掌绕上几圈缰绳勒紧,身体随着马匹的扬蹄而后仰。即使倾斜度极高,他的重心依旧很稳,枣红的衣袍猎猎飞扬。
马蹄重重落下,似有烈风如刀般自脸颊劈下。落地砸起尘土,亦在秦昭的心上坠了颗陨星。
生死,只隔毫厘。
秦昭能嗅到马匹的汗味,头顶落下它吐气的腥臭。
她战战兢兢地抬头,刚好与那双腥寒的锐眼对视。心口似被一支劲弩穿透,漫天的寒气从空洞钻进心脏,游走进四肢。
这个人,很危险。
他杀过人,并且不止一个。
居高临下的审视变得越来越意味深长。
秦昭僵着身子,不住地战栗。
另一匹战马自枣袍男人身后驰来,停在秦昭前侧。
来人似是男人的扈从,见状当即怒声呵斥,提起马鞭欲往秦昭脸上招呼。
“臧获贱命,胆敢冲撞上将军策马,简直找死——”
秦昭瑟缩着闭上眼。
“住手。”
枣袍将军伸手拽住扈从的鞭子,不多用力,皮鞭便辗转至他手中。
“上将军……”
扈从微怔,眨眼间鞭子又被扔到他胸上。
“市间闹集,收敛些,毕竟在我王治下。”
“唯。”
将军压低声线,没说重话,却不怒自威。
扈从双手捧鞭,垂首应答。
“女且去吧。”他自上发号施令。
“谢、谢过将军……”她回过神,小声道谢往边上退。
不经意间,秦昭一抬头,又和那位将军视线相撞。
寒凉的眸子忽地里闪过兴味的光。
枣袍将军策马上前,略俯下身,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女,倒生得一双好眼睛。”
秦昭背后直冒冷汗。
疾驰而归的将军突然闲适下来,御着马审视着平日里绝不会入眼的路人。
“女弟啊,这是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