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上的蜡烛继续燃着,慢慢燃到底,蜡炬成灰,泪一般腻在上面,蛋糕上写的名字已经被蜡泪模糊。
顾绥关上门,拉上窗帘,他打开灯,发现灯还是亮的,没有坏。
他们之间有大大小小的谎言,有真,有假。
顾绥还是第一次被人蒙蔽到这种程度,心里又好笑,又觉得理应如此,他不认真惯了,这是糟了报应了。
233在显示屏里看着顾绥把蛋糕扔到垃圾桶里,收拾客厅和卧室的东西,在衣柜里把颜寻的衣服都叠好,放到一个收纳箱里。
他一直在收拾,卫生间里另一只牙刷、玄关处鞋架上的拖鞋、或者是颜寻用过的围巾,他都放到箱子里。
忙忙碌碌过了一晚,才终于收拾好,顾绥把箱子封好,打电话叫快递来,给颜寻寄走。
他一直做的干脆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233觉得他现在应该是愤怒的,但机器监视下,宿主的心情异常平静。
233看着他和平常一样洗漱,做早餐,然后准备去剧组,忍不住问他,“宿主,您现在还好吗?”
顾绥把门关上,带好钥匙,“不好。”
“那……”233问,“您、您不伤心吗?”
“我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伤心。”顾绥说。
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撩天撩地,撩那么多年,终于踢到铁板,撩到有妻之夫身上了。顾绥一点不觉得自己应该伤心,他知道自己活该,没有一丝怨怼。
虽然心底是空落落的,但顾绥也不会让自己多想。
翻篇儿了。
顾绥想,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翻篇儿了。他知道自己做的是不对的了,已经及早脱身了,就算是不知情插足了别人的感情,他也是在补救了。
顾绥到剧组的时候,和平常一样,看台词,拍戏。
今天有颜寻的戏份,但是颜寻没有来,让秘书提前给导演打了电话。
林静升还纳闷,以往有颜寻的戏份的时候,他是宁愿推了手头上所有的事儿,也要提前到剧组。但今天却说是有工作要忙,过几天再来,让他先拍其他人的戏份。
林静升看到一旁在补妆的顾绥,问他,“顾绥啊,你和颜董关系好,知道他最近怎么那么忙吗?”
前几天更是,摄影机都架好了,颜寻还急匆匆打电话跟他说不能来了。
顾绥只是淡淡道,“不知道。”
林静升“哦”了一声,让化妆师多给他把眼下的乌青遮一遮,他看着顾绥的状态不太好。
果然,顾绥的状态就是不怎么好,平时都是一遍过的,现在卡几遍都过不了。
林静升对戏严苛,平时对顾绥好言好语的是因为他戏拍的好,看到他今天水平直线下降就来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