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连唐近来颇有些焦头烂额。
树大招风,翁家的南城首富也不好当,这些年他苦心经营,不知道耗费多少心血,与南城高官好不容易搞好关系,没想到父子易权,关系网全断了。
翁家好大一块蛋糕,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不已,失了上面的庇护,举步维艰。
崔静香跟翁靖彦方订亲,连带着对翁家的困境也略有察觉,但到底不曾接触过生意,并不太清楚内里底细。但她对胡玖格外信服,故而求到了她这里。
胡玖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对世间各种规则半通不通就算了,还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曲解,也难得崔静香信任她,并没有玩委婉含蓄点到为止那一套,直白的提了要求,当天回去她便向易大帅提起此事。
对于易修来说,解救个把生意人的困境易如反掌,况且又是小狐狸所求,爱屋及乌之下次日便召了翁连唐过来。
翁连唐得易大帅相召,回去便与翁夫人透了个底:“听说崔小姐跟大帅身边的人交好,此次是她居中牵线,下次人家过来你且对人客气些。”
落后崔静香去翁家,翁夫人果然客气许多,虽然热情的稍嫌生硬了些,却也不似旧时那冷淡疏离的模样。
翁连唐还问起她与胡玖的关系,听说两人交好,特意叮嘱几句:“大帅的身边的人有时候说几句话比走多少关系都管用,你平日好生处着,千万不能怠慢了。”
崔静香为此还特意来谢胡玖,引的胡玖一团雾水:“我又不认识你未来婆婆。”
由于五姨太的热情相待,视若亲女,小狐狸对世间的婆媳关系并未有机会深入了解,故而还不知道自己帮了崔静香多大的忙,又兴致勃勃张罗着要出门玩。
崔静香婚期已定,忙着备嫁,百忙之中抽时间过来一趟,只能非常抱歉的解释:“实在对不住,我母亲约了裁缝要给我做衣裳,等过些日子我有空了咱们再相约出门玩?”
胡玖虽然不会强人所难,但崔静香走了之后她难免失望,整个人蔫头耷脑的,见到易大帅整张脸上都写着不高兴。
易修摸着小狐狸的脸:“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家阿玖了?”
胡玖很自然的环住了他颈瘦的腰肢,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传出来:“没人陪我玩,好玩聊。”
易修军装整齐,正准备出门,闻言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出门玩?”
最近各地军政府与中央政府关系紧张,各地督军心思活络的都开始想办法结成联盟,邻省督军吴淮有意示好,两人约在两省交界处的卢家镇见面,大约有好几日见不到小狐狸,故而舍不得。
“真的可以跟你去玩吗?”
五姨太向胡玖灌输的除了自己那套栓住男人的法子,还有各种社会规则,比如男人要去办正事的时候,女人千万不能痴缠。
胡玖对五姨太都快言听计从了,反正她依样画葫芦,就算学的不到位,但有颜值打底,再多的错误也都被易大帅视为可爱。
易修摸摸她的小脑袋,遥想她一身顺滑的皮毛,还有油光水滑的大尾巴,只觉得手感更佳,略感遗憾的再摸摸她的头发,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赶紧收拾行李,咱们半个小时后就出发,记得带几件衣服,可能要好几日呢。”
胡玖高兴起来,仰头笑道:“好!”哪知道与他打个照面,顿时大惊失色,拉着他往光亮处再走走,口里直言:“不对呀!怎么会这样?”
易修印堂发黑,透着死气,竟是大劫将至的模样。
胡玖连忙掐指去算,许是心绪不稳的缘故,竟然只能算出个大概方位与模糊的时间点,大约就在近三日,她急的不行:“咱们最近几日能不出门吗?”
易修知她素有未卜先知之能,但此行关系重大,万万没有不去的道理,联想前几次负伤回来,还当此次大约也就负点伤而已,又怕小狐狸跟着受伤,便不愿意再带她出门,还哄她:“我忽然想起来这次太忙,你带着过去恐怕更无聊,不如留在家里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