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这一次,安微竟然窥到他心底那片净土。
这是她放在心里许多年的男人,会打架,会骂人,永远张扬又不可一世,年少时耀眼,到如今,依旧赤诚也热烈着。
但这些,或许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那双四处留情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永远为她保留的星光。
“你这个眼神……”沈熠驰欲言又止,他倒先警惕上了。
安微一点都没客气,小下巴扬起来,理又直气也壮,“没错,我就是馋你身子。”
沈熠驰一声嗤笑,给自己呛住了,他边咳嗽边拿过枕头给她塞在身后垫着,浪荡的笑容挡不住愉悦,“还成流氓了?”
安微很认真地点了下头,“嗯,你教得好。”
她没往枕头上靠,而是一把扑过去,树袋熊一样挂在他后颈。
“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沈熠驰顺势搂住她的腰,被子提起来,给她肩膀盖住,“饺子。”
“……”安微小脑袋埋进他颈窝里,呲起牙咬上一口,齿尖磨着肉,也不管他是疼是痒。
声音闷在里面稍有含糊,但也能听出冷嗤来,“以后和朋友介绍,记得说一下我是你一盘破饺子骗来的。”
沈熠驰忽地一下笑出了声,低低的,耸起的肩膀都在发颤。
可是笑着笑着,心底那阵酸涩又无端涌上来,他捧起她的脸,轻轻揉着,“是在非洲吃了饺子,所以想回来的?”
明明就是个娇气包,偏要去吃苦,他都不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决心……
听他这样问,安微就真的特别认真想了一下,她蹙起眉摇头,否认了这一说法。
不严谨。
然后,她说。
“看见你个神经病天天给蚂蚁森林那合种树浇水的时候想回来,收到董冬玉来信的时候也想。”她静静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清清楚楚的心疼,她笑了,继续说道:“还有…他们判刑那天。”
安微顿了一下,低头拉住他比自己大出半截的手,声音压得很低,“那是我最想回来的时候。”
?
那是她,最担心他的时候,孤零零,又只剩下自己,没人爱没人疼,独自捱着没有期待的日夜。
她指腹在他掌心细细磨着,不知怎的,眼眶又湿了。
这阳了,竟然还多愁善感起来……
沈熠驰拢着她,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摩挲,小心翼翼的,好像轻抚着什么珍宝。
开口有些艰难了,但他还是问出来,“那怎么…没回来呢?”
他想,她总要有她的理由,错过了那些年,他不希望他的小猫心里藏着委屈和遗憾。
安微又钻进他怀里,懒懒的贴着,突然咳嗽起来。
“我只是觉得,我出现的有些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