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出殡这天,都城家家户户都挂了白绸,千千万万的百姓为其哀悼,皇帝有旨,凡燕朝百姓不得在丧期内办喜事,不得享乐不得大肆喧闹,为期七日。
为了避免出错,都城各大酒楼茶馆都关门闭客,青楼也纷纷停业,这七日可把都城的百姓给憋坏了。
比如陈越安。
丧期刚过,陈越安就跑到沈府约沈思棠出去吃肉,沈思棠看他满脸期待不忍拒绝,跟着他到了花满楼。
陈越安带着她在二楼靠窗的四方桌前入座,楼下是人来人往的长华街,摊贩的叫嚷声不绝于耳,是个可尽情欣赏都城民风的好位置。
红豆酥和水晶肘子是必点,除此之外还有好些吃食,摆满了一大桌。
“千凝,你尝尝这红豆酥,是不是比怡春院的好吃多了?”
沈思棠尝了一口,在他期盼的眼神中点头。
陈越安又把水晶肘子摆到她面前:“你再尝尝这肘子,都城一绝啊!”
沈思棠依言尝了一口,给予肯定:“好吃。”
“对吧!”陈越安舒坦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上次说要请你吃,我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呢。”
沈思棠点着头,对陈越安的人品也给予了肯定:“陈兄果然言出必行。”
“那是!”陈越安一脸得意,笑着说:“今日可算高兴了。”
沈思棠随口接茬:“怎么?陈兄这几日都不高兴?”
陈越安叹了口气,跟沈思棠诉苦:“你都不知道,我可倒霉了,你还记得我们去怡春院查案那天吗?”
沈思棠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陈越安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谁在督公面前告状了,说我玩忽职守,带着你一个姑娘家逛青楼有伤风化,督公气得不行,罚了我半年俸禄。”
“啊?你没跟督公解释缘由吗?”
“我说了,督公才不管这些,督公的意思是,我要是想暗中查案,就得做到避人耳目,做不到就得认栽。”
沈思棠出言安慰:“陈兄被罚了俸禄,不如这顿我来请吧。”
陈越安摆摆手,无所谓道:“没事没事,半年俸禄而已,不过是我一日的开销罢了,兄弟我有的是银子,你敞开了吃不用有压力。”
沈思棠了然,她就说陈越安身上有一股子富二代的味道,这气质她熟。
“欸…”陈越安突然伸长了脖子往楼下看:“那是不是六皇子殿下的马车?”
沈思棠听到六皇子三个字,下意识的往楼下看,果然见到了熟悉的奢华马车,以及骑马行在两侧的周子赋和唐义晖。
马车里坐着的是谁不言而喻。
陈越安无法理解的摇了摇头:“六皇子这是又要去找督公下棋了?反正也下不过督公,有个什么劲儿啊?”
这个方向的确是督察院所在。
“六皇子经常找督公下棋?”
陈越安点头:“对啊,六皇子殿下每年起码有一半的日子在督察院与督公下棋,风雨无阻。”
沈思棠好奇的问:“陛下不说什么?”
一般皇帝都多疑,皇子与朝廷重臣走得那么近,
难免遭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