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四十三分
&esp;&esp;司机乔家工作有些年头,憨厚木讷,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接送这位乔家大少,但除了吩咐指令,多年来鲜少和他说上一句话。
&esp;&esp;少爷身边有女人的情况屈指可数,有如此亲密的姿态就更稀罕了。乔家的佣人都清楚少爷的性格,从小时候到现在,他身边连个女同学的影子都没见过。
&esp;&esp;虽然特别,司机也没多看多说,尽忠职守地开着车,存在感几乎为零。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少爷抱着那女人下车时,语气沉沉地对他说了一句:“今天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esp;&esp;司机秦勇忙应道:“是。”
&esp;&esp;乔赫要抱司真上楼,她却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坚持要下去自己走。在外面的亲密举止她总是不好意思,尽管此刻停车场空无一人。
&esp;&esp;乔赫便放她下地。司真也不要他扶,自己慢吞吞地走起来倒也算稳当,偶尔踉跄一下,身后便有一双手及时伸来,将她扶好。
&esp;&esp;到家开了灯,她低头穿拖鞋,脚丫子伸了几下,就是塞不进去。气得又要哭,蹲下去在鞋上打了一下,嘴里一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什么。然后瞧见旁边一双大拖鞋,拉过来往脚上套,摸索着穿进去。
&esp;&esp;像小孩子穿大人的鞋子一样,她趿拉着比她的脚大许多号的蓝色拖鞋,扶着墙啪嗒啪嗒往里面走。
&esp;&esp;乔赫光脚踩在地上,脱了外套,跟在她身后。
&esp;&esp;司真拿了一块抹布出来,跪在客厅的地上擦地板。乔赫俯身去拉她的手臂,她挣扎着不肯起来,哭哭啼啼地说:“我要干活赚钱。”
&esp;&esp;“……”
&esp;&esp;乔赫沉默地看着她把擦过地的布又拿到桌子上,一边哭一边擦。
&esp;&esp;等她擦完了桌子,又要拿那块布去擦杯子,乔赫终于失去耐心,将抹布从她手中抽走。司真和他抢,拉拉扯扯地失去平衡,坐在了地上。
&esp;&esp;乔赫把抹布丢开,蹲下来,垂眸看着她:“为什么那么在乎钱?”
&esp;&esp;这话像是又戳中了她的痛处,司真拼命摇头,泪珠子一串一串地掉:“我不要你的钱……我不是为了你的钱……”
&esp;&esp;乔赫幽幽暗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望着她不说话。司真一抽一抽地哭着:“我的学长呢?我不要乔赫,我要我的学长……”
&esp;&esp;男人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esp;&esp;不知是被他的威胁吓到,还是醉了神志不清,她不说了,抱着腿哭了很久,抽泣声渐渐减小,睫毛被眼泪浸湿,黏在一起。
&esp;&esp;乔赫俯身将她抱起来,回卧室,她的脸埋在他胸口,还在细细碎碎地念叨:“我会还给你的,我把钱还给你……”
&esp;&esp;被他剥干净压在床上时,她睁着眼睛面色潮红地看着他,也不知醒了没醒,哽咽着叫他的名字,说:“我想你。”
&esp;&esp;宿醉后的头痛欲裂,司真还是四十四分
&esp;&esp;老爷子有冠心病,身边跟着的人皆训练有素擅长急救。荆涛是老爷子最信赖的心腹手下,今日恰好替老爷子办事回来,几乎是在他刚倒下的一瞬间,便带人冲了进来,迅速吩咐人手叫圣济医院安排救护车,并将老爷子放平在地面上,大声喊着“董事长!董事长!”
&esp;&esp;见老人无任何反应,出现心跳呼吸骤停的症状,立刻开始为他做心肺复苏:打开他的衣襟,双手叠扣进行胸外按压,两分钟后换另一人继续。
&esp;&esp;乔赫漠然地退到一侧,看着他们熟练专业的动作。
&esp;&esp;荆涛起身,肌肉结实的胸口因为紧张起伏着,眼睛转向乔赫时隐含怒意。
&esp;&esp;乔赫阴冷地回视。
&esp;&esp;荆涛瞪了他片刻,收回视线,等救护车赶到,才迅速收回注意力放在老爷子身上。乔璇跟着一起来的,一边临危不乱地指挥将老爷子抬下去,喘着气问:“爷爷怎么回事?”
&esp;&esp;荆涛怒哼一声:“被少爷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