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常年带着淤青,拿着一柄比他还要高的剑,努力挥舞出去。
那是先皇的第二子,一个没有名字的孩子。
指甲掐进手心,翁尤奋力稳住自己,开口笑道:“果然是很像。”
“你叫做郁厌吗?”
郁宴平静迎上他的目光,“宴席的宴。”
“郁宴。”翁尤又念了一句,“好名字。”
“翁使臣找属下,所谓何事?”郁宴没有接话,只淡声问道。
翁尤站起身,离郁宴更近了些。
他之前看到这张脸,几乎就可以确定那就是二皇子,但如今看郁宴的模样,竟有些不确定了。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总是带着一身的伤,却是个认真且温柔的性子。
那孩子会尽自己所能去讨好所有人,包括他们这些‘奴才’。
翁尤有些恍惚,“先前在宫宴中见过郁侍卫,觉得有些面熟,便来看看。”
说罢,他又问,“郁侍卫从未见过我,我却看着郁侍卫眼熟,郁侍卫……家乡在何处?”
荣晋之沉默着在旁边看了一出戏,听闻此言,他放下茶盏,率先开口,“我的侍卫,自是大堰人士。”
说罢,他站起身,“到底是何种身份的旧人,值得让翁使臣这般大张旗鼓的寻找?”
此时牵扯夏国宫中辛密,翁尤自不可能如实告知,只是笑道:“实在打搅王爷,不过是一个相熟旧友,多年不见,过来碰一碰运气。”
“那翁使臣可看过了,郁宴是不是你的相识旧友?”荣晋之转了转手中扳指,慢悠悠问。
翁尤这次出使堰国,不过是为重阳献礼,身边只带了极少护卫。他这次来晋王府,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却不曾想,真的遇到了和二皇子这般相像之人。
不管是或不是,也必不能让荣晋之这个大堰王侯知晓,其中利害,翁尤看的清楚。
今日看过,来日再仔细确认也不迟。
“的确是像,但既然是大堰人士,那怕是认错人了。”他道。
“那真是可惜。”荣晋之道。
郁宴来自夏国这件事,旁人不知,荣晋之却是再清楚不过。
他这次请翁尤过来,就是要看看翁尤见到郁宴的反应。
翁尤如今反应,荣晋之心里便清楚了。
一个使臣……一个刺客。
郁宴的身份,只怕比他想象的还有不简单。
“既如此,郁宴便下去罢。”荣晋之笑起来,“翁使臣可是还未用饭?若是不嫌弃,在府中用过饭在回,如何?”
郁宴走后,安也等在房中,心中忐忑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强烈起来。
上次是夏国的刺客,这次是夏国使臣,郁宴到底是何身份,能让一个使臣为之前来?
她想起郁宴先前对她说的那句,“我无处可去,只能跟着荣晋之。”
郁宴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
夏国使臣,若是真的将他认出,又会如何?
她越想越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抬步便往外走。
小桃在她身侧,被火炉烤的昏昏欲睡,被安也突然起身的响动惊醒,脱口问:“夫人要去哪?”